邵谦还不习惯这行业逢人边叫“老师”的风气,错愕了一下,才煞有介事地开口答道:“他就是第一次投资电影嘛,觉得新鲜,想来看看钱花哪儿了!” “好!好!”制片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想着明天就把摄影设备换成更好的。 然而,顾庭简根本没有半点心思放在这事儿上,留下句话就拽着邵谦跑没影了。 “你这么急干嘛,我都答应你了,又不会临时溜走!”邵谦对他把自己硬塞进车的行为表示强烈不满。 “我带你去个地方!”顾庭简朝司机心情舒畅地打了个响指,“出发!” “你要带我去哪儿?” 顾庭简微微一笑,像骗小孩一样嬉笑着吐出两个字:“秘密!” 邵谦心里其实有猜测,又或许叫期待更为贴切,期待着他们回到同样的地点,把断了的线续上,就好像当初他们从未分开过一样。 心照不宣的呼之欲出,等待慢慢地就成了心里的痒。 时钟一分一秒地挠过心头那最敏感的部位,把经年的想念雕刻出了形状。 下车后,邵谦看着眼前的酒店,十分平静地叙述道,“我们来过这儿。” 邵谦说的不是问句,顾庭简分明听得明白。“这个度假酒店新装修过,亏你还认得。” 因为想听到心中期待的答案,邵谦故作姿态地问了一句,“所以,你带我来这里,想做什么?” 他迫切地想知道,顾庭简会用怎样的语言和行动,来勾勒那一个,他们彼此心照不宣的答案。 顾庭简拉着他走到房间门口,拿出手机,调了一个23小时59分59秒的倒计时,略带遗憾地说到,“最多只能设置这么久,少了一秒,就罚你待会吻我一下好了!” 推开门,从天花板悬挂下来的千纸鹤错落有致地遮挡住了视线,以至于邵谦往里面走了很多步才发现床上以假乱真的纸玫瑰。 顾庭简问道:“你觉不觉得,这房间的布置很有趣吗?” 邵谦心想,是挺有童趣的,布置得跟儿童样板房一样,导致他觉得在这里做点什么都是对那些千纸鹤的亵渎。 他进门的瞬间就想起来顾庭简为什么要这样做了,顾庭简曾说过,他在高中时喜欢过一个女孩,为表达心意折了很多千纸鹤和玫瑰花。 邵谦当年就觉得这话八成是假的,顾庭简虽然看起来就像是会做这种蠢事的人,但蠢人做蠢事的时候必然抱着极其虔诚的态度,哪怕事后提起,也不绝会像他当时那样轻描淡写。可能是他确实没有什么追人的经验,被问道时脑袋一懵,随口就捏造了一个夸张的案例。但他又抱着“邵谦可能会信”的念头,所以经年之后仍旧记得,要把缺失的一齐补给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