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居然是咬着牙,隐忍地转头看向张仙凡,见他没被惊醒,才放下心来,挣扎着下床,踉踉跄跄地往洗手间走去。 实在是太冷了,连流淌在血管里的血液都像雪水般冰寒,料峭得有如冰刀刮过骨头表面,砭人肌骨。 最好的自救方法是用热水冲洗身体,只要让身体回暖,那一切都会过去。 只要让身体回暖…… 萧望舒四肢都僵硬了,扶着墙,步履沉重,走得尤其辛苦。 他不想被看见,也不喜欢被关心,旁人的嘘寒问暖只会让他觉得别扭,对他来说,迎接众人担忧关切的眼神,比低温症发作还要难受。 然而很可惜,偏偏在这时候,天没有遂他的愿。 夜尿完刚从厕所出来的火狐迎面撞见他们家神靠在墙边,背脊不由自主蜷缩着,指骨死死拽着胸前的衣服不放,露出半截薄窄的肩膀与锁骨,皮肤苍白得泛凉,脸上毫无血色,跟雪人似的,当即被吓得一激灵,什么睡意都没有了。 萧望舒有气无力地抬眼瞥他,正想威胁他别喊,就听见一声尖叫直掀天灵盖,分贝堪比高压锅:“我草!月神!你怎么了!” 整个基地都被唤醒了。 于是刘不得开车,张仙凡背人,黄焖鸡取来好几件大衣羽绒将他裹成粽子,鹤归打急救电话向离基地最近的医院说明情况。 昏昏沉沉半梦半醒间,萧望舒想,是什么,打乱了他万无一失,悄悄捱过去的计划? 哦,是火狐这个死胖子。 坐在后座,将萧望舒死死搂在怀里,企图以体温替他驱散寒冷的张仙凡见他死命睁眼,拼尽全力一般嘴唇嗡动,以为他在害怕,就握住他左手,与他十指相扣:“快到医院了,你不要担心,很快就不难受了。” 安静的车厢里,传出萧望舒发着颤,虚弱到破碎凝滞的声音:“火狐……你m个……死死胖子,上厕所……不关门……” 一阵鸦雀无声。 火狐:“月神,你听我解释……” —— 萧望舒讨厌的那些嘘寒问暖,那些担忧关切,终究还是发生在了他苏醒的时刻。 “月神!”小胖子泪眼汪汪,“你醒了!” “月神!”黄焖鸡情真意切,伸出手指头,“知道我是谁么?这是几?” 萧望舒面无表情:“你是我儿子。” “你说你惹他干嘛啊。”小胖子幸灾乐祸。 鹤归扶着他坐起身,将枕头垫在他后背,又给他递了水,正打算喂,就被萧望舒及时拦下:“别,兄弟妻不可欺……” “为什么是兄弟妻?”鹤归淡淡瞥了他一眼,“我难道不是你兄弟?”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