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着麻药劲逐渐退去,萧望舒的右手腕终于有了知觉。 汹涌的疼痛从手腕皮肤被刀划开又缝合的豁口处传来,骨头有被打磨过的阵痛,肌腱似有万虫啃咬,滚烫的烧灼感一路蔓延滋长,随血液流动全身。 仿佛有人拿着一把被烧红了的铁锯,用齿刃一遍又一遍,切割摩擦着他的腕骨。 萧望舒浑身烧得滚烫,却只觉得冷,给他挂消炎药的护士劝他睡一觉,可手腕的伤口没有一刻不在叫嚣,简直疼得难以忍受,他又怎么睡得着? 他疼得呼吸加剧,胸膛一起一伏,金色的碎发自额角散落,将眉眼遮在阴影里,眸低隐忍以外,还有种近乎自暴自弃的压抑,整个人显得阴郁又深沉。 张仙凡进到病房时,看见的便是这一幕。 窗帘是拉开的,阳光透过层叠的树叶,星星点点照射在病号服上,勾勒着深浅不一的阴影。 他靠在床背前,眉头紧蹙,长且弯翘的睫毛轻颤着,额角被细密的冷汗打湿,一张脸庞苍白得灰败,唇色却烧得红,愈发显得五官明艳。 就像一张油画,脆弱与昳丽两种截然相反的色调交织着,冲撞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来。 张仙凡欲言又止,心疼得不知该说什么话,萧望舒没料到能在这里看见他,大脑一片空白,张了张嘴,也不知能对他说什么。 四目相对的时间里,小胖子火狐灵活地从侧面钻进来,提着一包纸尿裤,一溜烟到萧望舒身侧:“生了吗生了吗,是男孩还是女孩?” 萧望舒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哑着嗓子咬牙切齿:“我生nmgb。” “啊?”火狐显然还没反应过来,懵逼地转头问,“月神这么暴躁,该不会产后抑郁吧?” “……”黄焖鸡默默道,“他不是什么时候都这么暴躁吗?” “对啊,原本就已经很暴躁了,”火狐惊恐,“要是产后抑郁,那不得直接基地爆炸?” 萧望舒:“我tm希望你家先爆炸。” “寻哥说你怀胎九月终于生了,我们以后是不是应该改叫你月姐呀?”火狐殷勤地给他整理被褥,“lt;a href= target=_blankgt;女扮男装勇闯pugb一举夺冠,带球跑边生娃边拿黄金大奖赛fmvp!太励志了!月姐,你是我的神!” 鹤归:“……” 张仙凡:“……” 黄焖鸡:“……”怎么说呢,他是真担心他这缺心眼的兄弟被他们家神直接弄死。 “cnm,你妈才女扮男装,你妈没了,cnm!”果不其然,萧望舒彻底疯狂,掀了被子就要拔掉针管下床打人,情绪激动,“你妈个智障,老子今天不弄死你就不是你爹!我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