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嘴里用本地话骂骂咧咧了几句,又迈着螃蟹步去其它寝室。 公司高层皆是本省本地人,管理层也全是本地的,身为本地人的老员工自然不会把招来的外地人放在眼里……虽然陈经理和人事部的主管其实并没有要求他们这些老员工盯着新人,但这种展现优越感的机会,本地人老员工怎么会错过呢? 看着那些唯唯诺诺的外地人连大气都不敢出的模样,即使这老员工本身跟公司管理层扯不上半点关系、也拿不到管理层才能分到的分成,他也感觉自己的像是成了公司权力的一份子、比那些外地佬都更高一等。 挨个寝室催促了一遍,过了一通管理层瘾的老员工冷哼一声,用土话骂了句“都是帮懒鬼”,心满意足地往办公区方向走。 转过走廊,老员工看见一名穿着男款夹克、胳臂下夹着个文件夹的年轻女人站在办公室门口,正用一种古怪的眼神儿看着他。 老员工可以肯定这个年轻女人并不是人事部的坐班专员,每天都以敲打外地专员为乐的他比陈慧陈经理还熟悉人事部里的人。 但这女人的脸并不完全陌生,好像是见过的,似乎应该也是公司里的人。 老员工疑惑地道:“你是……哪个部门来的?” 女人冲他一笑,语气惊讶地道:“原来人事部的坐班专员,‘工作’上并不积极的?” 老员工在住宿区呼呼喝喝地用本地话骂懒鬼、不中用的嗓门儿那么大,她在办公区这边都听到了。 女人的神态实在是太自然、太放松了,说出口的话,也是很标准的z省本地方言——虽然带了点口音、不是东水本地话,但就像s省人和g省人可以用方言对话一样,理解起来并没有障碍。 而她这张脸,老员工也可以肯定自己是在公司里见过的,下意识以为她是哪个业务小组里的形体教师,习惯性地抱怨道:“嗨,那帮家伙就是属乌龟的,不戳不动,戳一下才肯动一下。” “是这样啊……我晓得了。”女人又一笑,自然地往老员工走过来。 老员工以为她想进住宿区,下意识伸手来拦:“诶诶,你哪个部门的,里面可不能乱进啊——” 声音戛然而止。 发现自己说不出话、腹部还传来莫名其妙的剧痛,老员工惊愕地低下头,看见一把匕首从斜下方捅进了自己的侧腹部。 “嗬、嗬——”老员工死死地盯着脸上还带着笑意、特别自然特别放松的女人,气管里挤出几句咕噜声,软软往前栽倒。 女人随意地一弯腰、将体重至少是她两倍的老员工扛起,扛回办公室内,与那几个特别“卷”、特别积极的坐班专员尸体丢到一处。 再次从办公室里出来,女人没往人事部住宿区多看一眼,径直上了三楼。 老员工离开后,住在六号寝室的陆光亮四人又放慢了吃饭速度,拖拖拉拉了好半天才从房间里出来。 其它寝室的人也差不多,每个人走出房门时,脸色都不太好。 六间狭小的寝室里住的二十多个坐班专员,除了那七、八个干得挺久了的老油子,其他人基本都在数着手指头熬日子,只等三个月合约期满就提桶跑路。 工资、奖金就不想了,至少不用赔钱——他们这些初出社会的打工人,确实也拿不出钱来赔。 转过走廊,神思不属的陆光亮听见前面的人惊呼了一声:“地上怎么有血?” 陆光亮回过神来,跟老乡一起往前挤了几步,便见到转角过来的地板瓷砖上果然洒着一滩血液。 十几个人全停了下来,没敢往前继续走。 走廊上有血,走廊前面的办公区清清静静,看不到半个人影走动,也听不到那些老员工用本地话或普通话咒骂不肯上当的求职者。 别看只是每天上网与人聊天,坐班人事这活儿其实也没那么容易……现代人总能从各种渠道得知反诈宣传,很多人对于天上掉下的馅饼多多少少是会产生警惕心的;通常而言,坐班的专员需要聊上好几十个人才能达成一单“业绩”。 对这份工作厌恶反感的新人们一门心思想走人,自然无所谓,已经无所谓良心不良心的老员工可是很在乎“业绩”的,骂脏话发泄就成了“日常”——办公室里居然听不到骂声,实在太奇怪了! “好像出事了啊……?”有人紧张地道。 “要、要不要过去看看?”又有人小声道。 “别了吧。”一行人中,快要熬到离职日期的毛俊忙低声劝道,“刚才那个老狗先出来的,鬼晓得是不是他被人捅了,你们还想管他闲事?” 众人一想起那个总是以本地人自居、动辄对他们教训来教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