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 在昏暗的废墟中这突如其来的光尤其刺眼,地上处于半昏迷半沉睡状态的人猛地蹙眉,呻.吟着惊醒…… 刚睁开那双眼角上挑的眼,额头上就落下了一只大手。 夜朗愣了愣,条件反射一把扣住悬空在上方的手腕,随后就在对方袖口闻到了古龙水的木质香。 “这算报应吗?”低沉的男声在头顶响起,“她原本不住这吧,你千辛万苦把她带到会塌的建筑,然后自己被压在下面。” 贺津行是从周彦几那搞来的周雨彤在这破地方具体的住址,根据他的记忆,那地方离这儿还有一段距离。 低沉的男声与不算迁怒的嘲讽在耳边响起,夜朗努力睁了睁眼,心中诧异这人怎么来的同时,大概真的怕苟安觉得自己是个扫把星,他松开对方的手腕,顺势拍开放在自己额头上那只手:“她那栋早就塌没了。” “还能顶嘴。”贺津行面无表情地转向身边挨着他蹲着的小姑娘,“看来一时半会死不了。” 语气带着悠哉。 知道这人虽然嘴巴里跑火车但是基本不在性命攸关的大事上开玩笑,苟安扯住贺津行的衣袖,转头无声地望着他。 贺津行的手机电筒这会儿还丝毫没有爱心地直直照着夜朗的脸。 他蹲在那,微微偏过头,与她对视。 在半明亮的手机灯光环境中,男人那张英俊的脸变得有点儿模糊:“看什么,又想吻我?” “……” “那你快点,趁着这家伙还算清醒,能看的见。” 提心吊胆了一整天,上一秒还绝望的想上吊自己先走一步,这会儿突然就有个人在旁边插科打诨…… 大起大落得苟安脑壳子发疼,她都想不到什么好词去骂人,只是无语地推了贺津行一把。 男人小山似的稳健身躯被推得晃了下,他嗤笑了下,把手机从夜朗脸上挪开,不急不慢地关掉灯光:“压着你的那块石头有点大,挪开不保证会不会二次坍塌,你怎么想?” 夜朗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过程:“你们先走。” 苟安:“什么!不——” 贺津行“嗯”了声:“英雄所见略同。” 苟安的抗议被轻而易举地无视。 在如此紧迫的情况下,贺津行还是好心的用了十五秒跟她解释了一番,现在夜朗伤势未明,有点低烧,但好在神智清醒也没有精神过于亢奋之类的表现,种种迹象表明他应该还能再撑一会儿…… 唯一麻烦的是,他的腿被压在废墟下面,里面太暗人也钻不进去,具体伤势并不清楚,看现在的出血量压到动脉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后续伤口被巨石压迫反而起到了阻断止血的效果。 在毫无专业知识和救援工具的情况下冒然移动他,很有可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血会像喷泉一样冒出来。” 贺津行听上去并不是很介意看到这个盛况。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还有80%电量的手机留给了夜朗,提醒他只能用来打电话,不要妄图想从里面搞到什么商业机密。 夜朗理都懒得理他,收下手机,因为他的不友善废话,顺势连道谢都直接免了。 苟安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妥协,乖乖先跟着撤离。 …… 驾驶舱挤不进去,她只能跟着周雨彤一块儿蹲在挖斗里。 挖斗里的味道很复杂,黄黄白白黑黑的泥沾了她们一身,她们就像是从泥巴里打滚的落水狗。 好在周雨彤怀疑是牛粪的那一坨东西不过是淤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