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失去了跳动的功能:“楼里,还有人……” 有被玻璃割伤的中年女人。 还有絮絮叨叨带外地口音的阿公。 阿公家里可能还有同样行动不便的阿嫲。 除此之外,那栋楼里还有多少别的住户? 一切的情绪在生命的面前都变得很渺小,此时此刻苟安真正的感觉到后知后觉的恐惧在心中扩散,她甚至来不及思考与后怕关于“如果我还在那栋建筑中”—— 冰冷的脸上感觉到切实滚烫的液体流淌而过。 那覆盖在她的手背上,死死地将她酸软的手压在铁栏杆上的人从始至终表情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他只是重复着两个字:别看。 风雨不歇,他们只是离开了最外排的危楼,然后在某一栋后排的建筑前,夜朗停了下来,手在大门上摸索了下,推开了那扇门。 他们最终钻进了这栋建筑。 潮湿冰冷的味道混着老鼠尿味钻进鼻腔,这一路上过来,平时只用走三分钟的路程他们几乎花了将近二十分钟,苟安和周雨彤都有点儿精疲力尽的意思… 一下子进入封闭空间,耳边好像也跟着一下子安静下来。 黑洞洞的一楼,苟安与周雨彤交换了个沉默的眼神。 双双看见有惊慌失措在彼此的眼中闪烁,眼角泅着一抹血红。 周雨彤刚发出“呃”地一声音调,就被夜朗冰冷的腔调打断:“废话除了引起恐慌,什么用都没有。” 苟安狠狠地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周雨彤只能把提问吞咽回了自己的肚子里,问,“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外面风吹着建筑发出不堪负重的奇怪声响,谁都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沉默更使人心中的恐惧扩大,大概是为了打破这种僵局,夜朗说:“不知道,我们被困在这了,谁也不知道这栋楼会不会被吹塌,什么时候塌。” 周雨彤倒吸一口凉气,苟安很想给这条野狗一脚—— “这时候你就不觉得自己的废话除了引起恐慌什么用都没有了?” “这不是废话。”夜朗说,“这是事实。” 土拨鼠的尾巴都要被他吓掉了。 一头扎进苟安的怀里,她想哭又不敢哭地疯狂倒吸气,一股脑地迁怒到了周雏的头上,她发誓如果死掉的话做鬼也不会原谅这个她叫了十八年爸爸的人,她再也不要对他有一点期待; 还有,现在她很想念徐慧和周彦几,还有她那两个远在国外的哥哥们,她搬来斋普区的时候徐慧好生气,她都没来得及跟妈妈道歉讲和…… 少女迟到的碎碎念悔恨将苟安心中的恐惧冲散了些,她抬起手拍了拍周雨彤的肩,安慰她:“好了好了,遗言也大可不必。” …… 夜朗带着她们回到自己家里迅速收拾了急救包,苟安也没有什么方向感,只是刚才听到夜朗说他家在这栋楼时,有那么一瞬间的困惑。 等到了二楼,看着夜朗用钥匙打开门,看到屋内摆设的时候,她意识到这并不是自己上回来的那一间房屋—— 虽然破烂程度不相上下。 “你不是在市中心买了大房子?” “小区有门禁,兄弟不耐烦出入被盘问。”夜朗在手机手电动的光照下找到了一个红外线手电试了试,还有电,他顺手扔进自己的口袋里,“这做事方便。”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