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短护得没边界的苟安用没多少责备意思、轻飘飘地一声“哎不可以”作为象征性的阻止,捏了捏马耳朵就算是惩罚,转过头对白马的主人淡道:“不好意思。” 牵着马的人转过头,停顿了下,沉默地摇摇头。 他换下了西装,这会儿换上了便装,捞起袖子,从旁边拿过工具,准备替刚刚散步回来的白马亲自清洁整理。 苟安又往胡萝卜嘴巴里塞了颗梨,盯着嘎吱嘎吱吃梨的黑马,盯得很认真。 可能是胡萝卜吃得太快乐了,它还吧唧嘴,隔壁的白马好奇地伸脑袋看了眼,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其实苟安有点想摸摸它。 夜朗给马刷鬃毛的动作停顿了下,从马身后探出一张脸,“要摸?” 苟安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他又补充了句,“可以摸。” 不咬人。 这句话被他自动吞回了肚子里。 夜朗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今天作为江已之外的半个主角,他被围追堵截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找了理由出来溜溜,结果牵着马在湖边刚走了一圈,转头就看见苟安拎着一大桶水果进了马厩。 鬼使神差便跟了进来。 本来勉强应付那些人已经够累了,他这一天基本没主动开口跟谁搭过话,现在算是头一遭。 眼下看着苟安明明放在那匹黑马上的手都跃跃欲试想要伸过来,最终还是克制地摇摇头,夜朗目光闪烁了下,而后过于黯然。 他绕道白马身后去整理马尾。 从他的方向,一抬眼就能看见苟安还站在隔壁马厩没走开,但他只是看了眼,却不知道应该怎么主动继续跟她说话—— 想跟她说话的。 但是记忆中两人在一起时,无论是找茬还是没话找话的闲聊,大多数情况都是苟安在旁边说,他听着,时不时单音节作为回应,她就能自己往下说。 眼下她不说话,他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整理着马鬃,夜朗左思右想,最后总算想到了上次在庄园他还在她家当保镖时,因为不会骑马被她扔下,回来不服气大半夜不睡自己上网查资料…… 他可能真的是,有点执着在身上的人。 其实他没要江家一分钱,认了江九爷做干爹不过是想要他的人脉做事,如今应酬更多了,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到场子里肆无忌惮的换钱,所以手头上还是很紧,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一夜暴富—— 但他还是拿了部分钱,买了一匹不算贵的马,就面前这匹,血统不算高贵也没有比赛经验,只是被他照顾的很好。 抬起手拨弄了下白马长长的睫毛,夜朗突然找到了话题,那张漂亮的脸上停顿了下,随后薄唇轻抿,转向站在隔壁马厩前的小姑娘:“右里怀时,上半身怎么摆?” 突然冒出来的马术骑行专用术语,苟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右里怀其实说的就是圆心向右的右转弯,就像是骑车一样,很多人右转总是比左转费劲一些。 苟安眨眨眼刚想回答,这时候,从她旁边那道门外传来缓慢的声音替她做了回答—— “身体和马同倾,马镫不要踩得太实太进,核心绷紧,上半身放松,可以稍稍下压……” 身着牛仔裤和白色t恤,只套着一件黑色羽绒服的男人缓步走进来,一路过来头发被风吹的有点儿乱,这让他看上去有点年轻,没了在宴会厅里的严肃气氛。 最近贺津行背上的伤口在结疤,时时刻刻有些痒,他不高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