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 纪衡之随口举了个例子,说起那些人身上佩戴的剑。 “才入门时会发木剑,必须要时时刻刻携带,唯有睡觉沐浴时才能从身上解下,却也需得放在手边,但凡有一次违规,就要扣月例。” 他想了想,“若是家境富足的人还好些,否则等同于没饭吃。” 苏陆眨眨眼,“不能多做点活赚回来吗?” 纪衡之一愣,不过他对玄仙宗诸事颇为熟悉,也立刻明白她在说什么。 “……月例是固定的,我们与贵派不同,外门弟子也并不做活,只专心修炼。” “所以若是想多赚点灵石也没有门路?” “每月的月试,每年的年会,名列前茅者皆有奖励,只要努力修炼就有了。” 苏陆不置可否,“前几名就那么几个位置,纵然所有人都认真修炼,那名额也不会增加吧,肯定会有人努力修炼却没能拿到奖励。” 纪衡之沉吟道,“是我失言,大约是以前——” “这种话听多了?” 纪衡之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你们宗门里就是这么教徒弟的,问就是你不够努力?” 苏陆耸了耸肩,“其实话也没错啦,但凡认真修炼,纵然在门派内比试拿不到好名次,长了本事也是自己的,出去接活赚钱也是一样的。” 纪衡之含笑点头,“仙君说的极是。” 她随口询问除了扣月例之外还有什么惩罚。 纪衡之摇了摇头,“也有体罚,譬如押入木人迷宫——里面每条巷道皆设有木人,十分密集,想要出来就要与木人过招。” 苏陆挑眉,“把它们都打烂不行吗?” 纪衡之莞尔道:“当然可以。” 苏陆一听就知道大部分人做不到,甚至可能无法与之“过招”,而是单方面挨打。 “……冀州人崇尚剑道,无数人做梦都期望进入武神山三千仙门,若是能成为万剑宗修士,更是无上殊荣。” 纪衡之停了一下,“所以宗门内弟子鲜少有违规的,若是犯些小错不过是扣月例罢了,都是年轻人性子跳脱、行事不够稳妥之故。” 他自然知道玄仙宗规矩不多,历任宗主皆是随性恣意之辈,也能理解苏陆听到这些会觉得奇怪。 苏陆也不再纠结:“木剑何时会换成铁剑?” “……通过考核之后。” “不看境界?” 纪衡之微笑着摇头。 “哦,我想起来了,你们宗门里对剑修的要求更……” 苏陆点点头,“所以依然是发的剑?还是每个人自己造一把?你们弟子众多,铁剑可比木剑难做,发的过来么?” “你不知道么。” 纪衡之失笑道:“宗门里许多长老名下,都运营了诸多工坊铺子,冀州尚武,寻常百姓家里多有求购兵器者,那些铺子都是开门做生意的,给门中弟子锻剑自然是小事。” 他们沿着山路继续向上,途中经过一座巨大的道场,里面浩浩荡荡聚集了上千人,分了不同的队伍在练习剑招。 苏陆毫无兴趣,因此看了一眼就挪开目光。 纪衡之还以为她在避嫌,看向她的眼神又柔和了些,“我好像还未恭贺仙君境界晋升。” 苏陆看向他,“这话该由我来说,中州一别,仙君如今也炼化元神,成为元婴境高手了。” 道场附近值守的修士们纷纷行礼,还有位长老打扮的中年模样的修士走过来,纪衡之喊了声王长老。 那王长老板着脸行礼,“敢问纪师弟可曾为这位仙君登记?” “当然。” 纪衡之淡淡道:“苏仙君是玄仙宗炼石堂大长老门下,此次受邀前来大会的,亦是我的旧友。” 王长老默默退开不再多问。 道场里也有许多人看见了他们,但也只匆匆扫了一眼,就继续专注练剑了。 两人继续上行。 因为苏陆想要去观览静心宫,纪衡之开始带着她在山里穿插绕路,逐渐靠近天仞峰,他们又走了一段路,来到了山腰处。 她望见一座极为宏伟的广场,周围是条条环形街市,人来人往极为热闹,长街外围的道路四通八达,延向山间的层层廊殿高楼。 这附近御剑飞行的修士骤然增多,少有人再老老实实走台阶,空中各色流光闪烁,在山林间泛起的蒙蒙云雾里穿梭。 “天仞峰弟子大多居住在这边,只有少数人在更高处。” “比如你?” 纪衡之含笑道,“师尊是万剑宗宗主,也兼天仞峰首座,我与同门们的居所更靠近静心宫。”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