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笑了笑,拢起手心捞了些湖水浇到岸边的水仙花苞上,给艾弗里看。 花苞被浇懵了,晃荡了两下,在两双眼睛下慢慢地开了花。 “好神奇。”艾弗里摸了摸那朵花,眼睛渐渐亮了,露出了见面以来第一个笑容:“您说带它回来,以前这座湖就是这样的吗?” “是啊,以前这里很美,族人们都住在这里。”维尔蕾特哄道:“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南方去吗?那里所有人都长得和我们一样。” “和我们一样?” “是,和你一样尖尖的小耳朵。大家都一样,没有人会害怕你,也没有人会讨厌你。和大家住在一起,像一家人一样。” 艾弗里眨了眨眼睛,摸摸自己的耳朵:“和您,也是一家人吗?” 维尔蕾特笑了:“嗯,一家人。” 艾弗里笑了一下,很快又皱眉:“但哈珀和我们长得不一样。” “会有人和她一样的。”维尔蕾特说:“你看我们四个姐姐,是不是长得都不太一样?” 艾弗里想了想,果然如此。 “南边和这里不一样,不一样的人住在一起,也像一家人。” “一样”、“不一样”,绕来绕去,艾弗里反应了一会儿,算是信了,点了点头:“我和哈珀跟您走。” 维尔蕾特也笑了。她拍了拍艾弗里的肩膀:“好。睡觉去吧,小孩子晚上不睡觉,长不高的。” 时候不早,艾弗里确实困了,只是看维尔蕾特没有要走的意思,有些犹疑:“那您……” “我在这里坐会儿。” 艾弗里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穿过回廊,小小一个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维尔蕾特收了笑意,盘膝坐在圣树下的草丛中。 她坐了很久,手里慢慢取出另一团光晕。 这团光晕是漆黑的颜色,与其说是散发着光,不如说是吸收了光。它拿出来的一瞬间,周遭的光线仿佛都黯淡了。 她没有第一时间将她倾倒出去,只是拿在手里,闭目犹疑,久久不动。 她庞大的意念像藤丝一样生长铺开,铺满了这座宫殿群,蔓延向后山大雪覆盖的针叶林。 命运像盘蛇一样窸窣游过林中结冰的小溪,游过漫长的山岭,在某个不期然的黎明一分为二。一条主生、一条主死。 两条盘蛇在雪中相互交缠,啃噬着她的心脏。 维尔蕾特犹豫不决——她手里拿着的是死湖之心。 夏末的时候,她跨入死亡世界,在群鸦之塔中与塔蒂亚娜分别时,她多问了一句:“你想复仇吗?” 那个女人沉默了,将她请进内室,进行了一次短暂的单独交谈。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