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的考试似乎都没有这么痛苦。刚刚升入高中的时候,和柚木去图书馆,在阅览室里遇到仁王,从此三人一起复习就成为惯例。去年海原祭结束后,同样是秋天,同样是期中考,她连着几天贪恋被窝,周末在群里发消息说:“我明天一定要早点起床复习。” 仁王回复道:“说的好像有人把你摁在床上不让你起来一样。有吗?” 她在聊天窗口里疯狂埋汰他,最终还是出于某种隐秘的心意,把原本只借给柚木的生物复习资料印了他一份。他分明已经收到,第二天,当她把复印件交给柚木的时候,却还是在一边打岔:“只给柚木吗?我没有吗?” 她看他眼角弯着,十分得意,大概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只得敷衍道:“下次给你。” 柚木白眼一翻:“干嘛给他?” “干嘛不给,”他一副很有道理的样子,“见者有份。” “见者有份,”柚木慢条斯理地把资料收好,“可你不是人啊。” 早川不自觉笑起来,又觉得自己有点没出息。打开水龙头,躬身掬了一捧水泼在脸上,于是那些热热闹闹的废话和笑语,也就被泼散了。 她走回书桌前,坐下,开始写英语作业。大部分都在上课的时候顺手做完了,只剩下需要翻动卷子前后对照的阅读和必须使用手机的听力。英语是她的强项,唯一没有问题的科目——当然,拿到185分以上也是很难的。 刚才没擦净的水沿着脸颊缓缓往下淌,在下巴尖汇聚成一颗小水珠,滴在卷子上。让早川想起下午四点,一天的课已经结束,她从天台下来,准备去宣传部活动教室开选题会,却被堵在社办大楼西边的活动室门口。为首的女生戴着口罩,叫住她的名字:“早川明羽,是吧?” 她当时正下到最末的台阶,原本打算绕开这群人,却在听到后半句话时停住了:“你和幸村君的事情,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仿佛有一面墙横在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似的,早川转过身来。她盯着女生的脸看了一会儿:“不打算。有什么好解释的?” 女生义正辞严,大有来头的样子:“当初蓄意接近他就算了,恋爱是自由的,也没什么。不过一边和他玩暧昧、借还书、去东京、水族馆牵手,一边和仁王君放学回家,成天待在一起,最后居然闪电恋爱,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恋爱自由”——这话落在耳朵里,倒有几分新鲜感,早川正暗道这位女生称得上守己有度、伐人有序,不像bbs上的风言风语,接了盆脏水就往她身上泼——听见后半句逼问,又皱起了眉: “说来说去就那么几件事,这些和你有关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