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猛烈的寒风之中,再也寻不回来。 她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着,失魂落魄地生活着。终于有一天,她支撑不住,昏倒在了路边。再醒来时,她人便在商队了。 “你叫什么?”有人问。 她瞬间清醒了些,只答道:“我姓杨。”然后,她便不再说话了。 “你要去哪里?”这人向她介绍着,“我们是往返于扬州和长安的商队,或许可捎你一程。” 扬州、长安? 姜惜容心中苦涩,她知道,她哪里都去不了了。 “长安吧,”她无力地说,“长安……” 商队里有个叫曹描的姑娘,对她很热心,忙前忙后地照顾她,对她嘘寒问暖,可她已无暇回应她的热情了。她没有办法再关注身边的事,她被彻底困在了过去的痛苦中,陷在那一片泥沼地里,怎样都走不出来。 于是,她只能沉默。 如此不知又走了多久,天气渐渐转暖,又开始炎热得让人心慌。那一日,她跟着车队在路边乘凉,看着曹描扶着曹染下了车。看着这一幕,她又忽然想起了卓娘,不禁一时失神。正出神时,她又听见曹染问:“这是何处?” “快到孟津驿了。”曹描回答道。 孟津? 姜惜容心头一震。孟津、孟津…… 河神岗也在附近了。 河神岗…… 姜惜容想着,握紧了拳头,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她又想起了船家轻蔑的话语,想起了赵老伯那张丑恶的嘴脸,想起了滔滔的河水声,和泛着绿光的湖面…… 不、不! 她痛苦地使劲甩了甩头。 似乎是见她神情不对,曹描扶着曹染坐下之后,便走到了她面前。“杨姑娘,看你脸色不好,怎么了?”曹描问。 “没什么。”姜惜容垂眼说。 “好吧。但你若有事,可以同我说。”曹描客气了一句,转身便要走。 “我……只是恨。”姜惜容的声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 “恨?”曹描听见了这话,转过头来,看着她,“你恨谁?” 姜惜容摇了摇头。她恨的,又岂止是某一个人? “是不是这里让你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是有人伤害了你么?”曹描直接问着。 姜惜容只能沉默以对。 曹描见她不说话,本又要走,却忽然收了脚步,又回头对姜惜容笑道:“不过,若真是有人伤了我或者是我在意的人,我会选择……杀了他。哪怕拼了我这条命,我也不会在乎。” 姜惜容觉得她忽然间很是奇怪,一抬头,只见曹染正向这边走来。也不知她听没听见曹描的话,姜惜容只觉得,曹染此刻的微笑实在是有些僵硬,像是被戳到了痛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