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又要抽鞭子。这时,却有一个声音响起:“王兄,这女子已快没命了,何苦这么折磨她?” 于绣抬眼看去,只见说话的人也是这县衙的一小吏,他身上背了个箱子,放着卷宗和纸笔。“呦,是你呀,”狱卒收了鞭子,“怎么,又来核对卷宗啊?” “是,”那小吏说着,走到了近前,他看了看于绣双手,皱了皱眉,又连忙挪开目光,“王兄,实在没必要对她动刑了。” “动不动刑,不是你说了算的,是县令说了算,也是她说了算,”狱卒指了指于绣,“她迟迟不认罪,心甘情愿在这里受苦,我又有什么办法?” 小吏听了,又看了一眼于绣,面露不忍之情。“王兄,”他说,“我来同她说几句话吧。还请王兄,回避一下。” “啧,你又同情这些人了?”狱卒笑了笑,又摆了摆手,“行了,你试一试吧,省得你一直惦记着。”狱卒说着,便出去了。正好,他们也需要休息。抽了几鞭子后,他们胳膊酸痛,也该喝口茶缓一缓了。 于绣看见那小吏向自己走来,却已无力开口说话了。她不知道这小吏要和她说些什么,但是听他方才有同情她的意思,她便已放松了些。难得,她在这监牢里受尽苦楚,竟有小吏能为她说两句话……即使这两句话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吴魁之妻,于氏,是吧?”小吏走到她面前,停下了脚步。 “是……”于绣回答着,几乎要发不出声音了。 那小吏叹了口气:“我们的县太爷的确是个糊涂人,他只顾着自己那点体面,全然不理会民生疾苦。这案子,也被他断得糊里糊涂的。” 于绣虚弱地咳了两声:“不曾想,这县衙里,竟还有人能说这话。” 小吏抬眼看向于绣:“若是他将这案子断明白了,你或许,也不用受这么多苦了。如今,他这般折磨你,不就是想听你认罪,将这案子断成铁案一桩吗?” 于绣听着这话,顿觉不对,连忙抬起头。“此言何意?”她问。 小吏有些无奈:“于氏,我知你常年受苦,对吴魁怀恨在心,也是在所难免。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补那一刀啊!”小吏说着,指了指箱子里的卷宗:“县令不会细看仵作记录和证人口供,可不代表所有人都不会。最起码,我会。” 于绣听了,想问他,可一开口,却连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了。只听小吏接着说道:“仵作手记中说,吴魁身死之时,应在当日亥时。可证人口供却说,看见郑完在当日戌时回到了自己家中。的确,即使吴魁醉酒,你也奈何他不得。可若是吴魁身负重伤,你便有机会了。” 小吏说着,顿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