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冤情?”崔灵仪问。 癸娘回答道:“于绣,是谋杀亲夫。吴青英,是杀害一个名叫郑完的男子。”癸娘说着,顿了一顿:“其实,她们也不算蒙冤了。其中是非曲直,一言两语说不清楚,但,自有公论。” 几个月前。 郑完在村口和人喝了一晚上的酒,直到夜深了才晃晃悠悠地回了家。一进门,他将酒瓶子扔到了桌边,刚要向床走去,却忽然发现窗边有个人影。 “谁?”郑完吓了一跳,酒都醒了。 吴青英从阴影里走出来,微笑道:“郑大哥,是我。” 郑完认得她声音,不由得松了口气:“是你啊,吴家妹子。你怎么来了,还不打个招呼?”郑完说着,点了灯,坐了下来。 吴青英低了头:“门没锁,我便进来了。今日来此,是特来感谢郑大哥的。若非郑大哥,我兄长死因,怕是再也难明了。” “嗐,这有什么,”郑完叹了口气,又悄悄瞟了吴青英一眼,这才道,“我与你兄长吴魁是发小,从小一处长大。他遭此横祸,我也痛心疾首。谁能想到,你嫂嫂平日里看着文文静静的,竟能做出此等十恶不赦之事来!所幸她已被问斩,也是罪有应得了。” “正是呢,”吴青英只垂着眼,“谁能想到,她竟是这样的人。我们……竟都被她哄骗了。”吴青英说着,带了些哭腔。 “谁说不是呢?”郑完说。 吴青英沉默了一瞬,又走到了郑完面前,忽然俯下身去,抱住了他。郑完倒是没想到这个,着实有些惊讶,却也没推她。“青英啊,你这是做什么?”他问。 吴青英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郑大哥于我一家有恩,我如今孤身一人,也不知如何才能报答郑大哥。思来想去,唯有以身相许。还望郑大哥不要嫌弃。” 郑完一听,脸上登时出现了笑容。“怎会……嫌弃呢?”他反问着,便要带着吴青英向床的方向走去。可他刚一站起身来,却忽觉后颈一痛。然后,吴青英的声音便又在他耳畔响起了。 “郑完,”吴青英望着月光,眼里的血丝几乎布满了整个眼球,额头上的青筋也都暴了起来,“你……该死。”她咬着牙,手上再猛一用力,那匕首便全部没入了郑完的血肉中:“你该死!” 她说着,拿着匕首在他的背后狠狠转了个圈,又猛然拔出匕首来,一股血飞溅而出,落在了窗子上,也有那么几滴落在了她的面颊上。郑完惊恐地看着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一瞬间,他便倒地不起,没了呼吸,死不瞑目,只留下了身后的一滩血迹,还有静静地凝视着他尸体的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