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板上墙面挂的钟表,指针正嗒嗒转动,一圈又一圈。 林汨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神情焦虑。 领口差不多干了,留下块块淡黄的痕迹。陈哲泼上来的并不是水,胸口被打湿的皮肤就像是粘上了502胶后而又蒸干的触感,想忽略掉都不行,难受得紧。 班里多半人已经趴桌子上睡了,林汨抽出几张纸塞进兜里,尽量放轻动作,走出教室。 走廊内铺下一层金色的碎光,缠着树影照在地砖上,像是勾了副画卷。不过画卷尽头那抹黑影,是败笔。 林汨下意识停住脚步。 十几步远的距离,符聂杭就站在音乐室的门口,额前的碎发遮盖住眉眼,难得少了些戾气,小臂垂在身侧,青紫色的血管和筋络顺着弧度蔓延到手背。 他手里拿了件东西,在照耀下反光刺眼。 林汨看不清,也没打算看清,只不过去厕所要路径音乐室,这让她很不舒服。 他们现在的关系微妙,要说冷战,倒也算不上,毕竟冷战的前提是互相在意;但如果说两人毫无瓜葛,那符聂杭看她的眼神却又算不上单纯。 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那天何修允在操场跟他说过的话。 你想和我做爱吗? 他这句直白却说得纯洁的话语让林汨不知所措,她说对他没有那种意思,可何修允却歪头,弯起眼睛笑起。 “姐姐,你知道吗?通过做爱培养起来的感情,意外的让人更难割舍哦。大脑忘记了,身体还记得,好恐怖呢。” 何修允身边的人都是如此,明明互不相爱,却单纯靠激素的影响和对肉欲的渴望就能成为最亲密的关系。 亲人如此,朋友如此。 当时林汨不以为然,可此时此刻,她忽然明白了。 神经一瞬间的紧绷、胸口肺部的空气像被抽走、头皮发麻、不可抑制的畏惧……她的身体记得太清楚。 只要符聂杭出现在她的感知范围内,所有的身体记忆,尽数涌现。 思忖片刻,林汨贴近栏杆,低着头上前,心里想他现在至少还是李茵雨的男朋友,大概不会对自己做什么。 可事实证明,她还是低估了符聂杭。 在距离一米左右的距离,他上前一把拉住林汨的胳膊,另一只手打开音乐室的门,抓猫崽儿似的将人带了进去。 砰一声,门被彻底关上,内外分割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室内昏暗,厚重的窗帘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