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依旧觉得不高兴。 观慈音认不出他,还对他大打出手,观慈音一点也不在乎他。 他下了车,在死寂的夜里抬起头,病态地嗅到了一股莲花的香味,这香味抚平了他的愤怒、杀意、不甘,和委屈。 他再度睁眼,朝莲花池走去。 翠绿莲叶的层层叠叠里,观慈音背对着阎玫,他身上未着一物泡在莲花池里,像在沐浴,浓稠温暖的雾气里,他后背雪白而纤细,漂亮的肌肉线条随躯体的放松而显得温柔极了,后颈被抑制贴护住,被水打湿的乌发如蛇垂落水里。 阎玫走了过来,他站在池子边缘,单膝跪下,他不要看观慈音的背影,他要正视观慈音。 观慈音像是有点疲倦,趴在莲花池的边缘,两条胳膊轻轻搭在一起,面颊苍白地挨着自己的手背,闭上了眼。 “慈音。”阎玫喑哑地说。 他脖子还在隐隐作痛。 观慈音温顺抬起脸,他轻轻直起身子,肩颈线都那么盈盈一握,脸上往下滴露水珠,在水里他的皮肤愈发雪白而冷漠。 他没有遮挡自己,对阎玫说:“欢迎回家。” 阎玫没有回答。 观慈音和白天里,阎玫离去之前一样温柔。 观慈音抬起一只手,这只手现在好漂亮,好柔弱,不像在政府大楼外那只攥住匕首朝阎玫脖子狠狠刺去的监察官的手。 观慈音抚摸阎玫的脖子,绷带里还在流血。 “您的脖子怎么受伤了?”观慈音细语道,似担忧。 阎玫快要不认识观慈音了。 他以为观慈音只是一位被他父亲囚困十年丧失自由,又被百般虐待的可怜美人。 今夜一切事实告诉他,事实并非如此,观慈音手段非常狠,他不柔弱,不可怜,以前他的认知都是假的。 他盯住观慈音,从观慈音的每一丝微表情变化里寻找虚伪的气味。 没有。 于是阎玫偏过头,避开观慈音抚摸他脖子的手。 “回家的路上被蛇咬了一口。”他真假参半道。 阎玫在生气,可白天离家前他还很愉悦。 观慈音不解地想,他的十指扣住瓷砖,从莲花池里跪着爬了出来。 雾气朦胧里,粉色的荷花被湿气打重垂了花枝。 湿润的长发落下来,在银砖铺就的地面上滴落水渍。 观慈音跪坐在阎玫面前。 阎玫的牙尖摩挲一下,眯了眯眼。 “阎玫,我今夜抓到了一名犯人。”观慈音细语道,他像在哄小孩,想让阎玫开心一点。 他抬起阎玫的右手腕,在这男性alpha危险的目光里把一个银戒戴到了阎玫的小指腹上,尺寸没有选好,有些小。 阎玫不解地看着小指上的戒指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