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一只omega。”楼遗月当时还没有残疾, 那年也算得上年轻, 三十岁的年纪, 西装革履,一丝不苟坐在前座, 他在后视镜里看到后座的小孩子挣扎着坐起来,目光分明是害怕的,却有成年人都会心惊的狠。 “omega怎么了……omega除了被关起来生孩子,能干的事还有很多不是吗?我想进富人区,大叔,你帮我好不好?” “念念。”楼遗月那时沉默半晌,他才偏过头,对十六岁的观慈音说:“我会给你世间最好的一切,只要你永远陪在我身边。” “为什么?”观慈音当时吸了吸鼻子,不安极了,“我什么也给不了你。” “因为……我太寂寞了。”楼遗月回答。 穿梭十年光阴,小孩子的脸越来越漂亮,雌雄莫辨又冷漠,个子也越来越高,身姿柔软纤瘦,是个非常出挑的omega,楼遗月却在十年间有了皱纹,双腿坐于轮椅。 岁月很糟糕的。 楼遗月这样思索。 而后他摸着观慈音的脸,“出去吧,洗洗脸上的血再来见我。” 观慈音被楼遗月扶着站起来,楼遗月将他的袍子掀开,一粒一粒地亲自拔掉膝盖上的机械臂的铝合金碎片。 “再见,先生。”他这样道别。 楼遗月微笑了一下。 观慈音从楼遗月房间出来,在轻声关上门的刹那他在走廊里骤然跪下,浑身无力,眼瞳剧颤。 离开他。 离开他……一定要离开他。 观慈音今夜不是自愿跟楼遗月回来的。 尽管在外交高塔,在阎玫要把他带回基地,在楼遗月将车停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对阎玫的哭泣像是因为他迫切地思念楼遗月,十分地想逃离阎玫投入楼遗月的怀抱。 恶心。 他才没有舍不得楼遗月,他没那么贱。 是楼遗月给他下的药,那个药让他变得不是自己,控制神经五感让他强行上车,强行回到这府邸,强行被这般羞辱。 膝盖上还有膝行摩擦过地面机械臂碎片的痕迹,血珠一直往下滴,他的脸上迷离又不堪,楼遗月给他的解药并不彻底,毒药和解药在体内冲撞并行的疼痛让他几乎晕厥。 他还没有彻底清醒,只要楼遗月想,只要一句话就行,他便会变回那种没有自我意识、对楼遗月唯命是从,并被欲态缠身的玩物模样。 恶心。 观慈音捂住嘴,把反胃给强行压下去,他想拿手指把喉咙里的东西掏出来,可根本做不到。 手指骨折了。 宽大的袖子挡住观慈音的脸,走廊里灯火如豆,细碎昏暗极了,连一个人影都没有,他费力站起来,棉袜柔若无骨踩在地面,带着不易察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