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阴冷。 这是老谋深算的狐。 观慈音眼瞳闪过红线,他侧着脸,对楼遗月说:“遵命,主人。” —— 吱呀。 父亲的书房门开了,走出来一位乌发半湿的男性美人,他的下巴还在滴落水珠,面颊微粉,唇瓣柔润而薄艳。 穿了一件新的雪白长袍,领口松开三颗扣子,雪白的肤像商品一样被展示。 “父亲让你哭了,你为什么还要跟着他呢?”阎玫靠在墙上,吊儿郎当的英俊姿态。 异能不失控的时候,阎玫看上去是一位非常惹人喜欢的豪门公子。 观慈音微微浅笑,纯情又腼腆似的,像一枝小白花,这白花还沾了泪,泄了洪。 “因为,我爱您的父亲呀。”观慈音走近阎玫,他轻轻拢起袖子,袖子遮住下半张脸,微踮脚,木屐轻踏莲花地面有悦耳的柔音。 观慈音的唇贴着阎玫的耳,这话讲得很清晰,一字一字都百般含情,似乎故意要被书房里面的楼遗月听见。 阎玫的手捏住观慈音的下巴,看了半晌,没看出什么挨打的痕迹,可他分明听见了观慈音的哭声。 “他对你不好。”阎玫笃定道。 而后他盯着观慈音,把那个拿来玩求婚的戒指重新递给观慈音,“要和我走吗?” 第九章 阎玫太过幼稚冲动,对父亲的情人都能坦然求婚,这是家族和身份给他的底气,他无所畏惧,也无伦理羞耻。 可他也亲口承认过他不喜欢观慈音,尽管那时他异能失控、意识混乱,他说他求婚只是觉得好玩,觉得观慈音失态、害怕,很好玩。 于是此刻他对观慈音说“父亲对你不好,要跟我走吗”时,观慈音摇了摇头。 “您父亲对我很好。”观慈音站在阎玫面前,阎玫的躯体将他遮蔽,他抬眼都是慢慢地抬,以一种认真而礼貌的目光看着阎玫。 “我和您走了,他会很困扰的。”他回答。 “别撒谎了,我说过撒谎不适合你这张脸,显得很浪费。”阎玫骤然俯身,一张英俊得过分的脸逼近观慈音。 他的指尖勾着尾戒,尾戒隔着皮肤,隔靴搔痒般,金灿灿地碰上观慈音拿来抵住面颊的袖子。 “他对你好?那你哭什么?瞧瞧,胳膊上的伤,还留着呢,这是电流疏导器进入血管运作后留的伤,这玩意儿,在战场是审讯异种和逃兵的。”阎玫齿尖微露,他的眉眼满是不耐,尾戒太冰了,隔着观慈音的袖子都把观慈音冰得睫毛颤了颤。 谁叫他袖子太薄,层层叠叠柔软地垂落下来,像蝴蝶翅膀一样滑到小臂,腕骨上被父亲攥出的红痕清晰可见。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