腺体再度被信息素阻隔贴严丝合缝遮挡起来,谁也没资格嗅到。 除了楼遗月。 “慈音,过来。” 楼遗月坐在大厅尽头的最高处,他穿了一袭玉白手工唐装,四十多岁了,一张混血面容也依旧优越,比年轻财阀多了沉稳,比白手起家的贫民多了矜贵疏远,生得真是俊美,眉深目阔唇间噙笑,被圣洁的光普照,却有那么短短一瞬这笑意是虚伪淋漓的。 观慈音的足尖先是轻踩地面莲花的花瓣最边缘,而后足底才轻轻落在黛绿莲心,每走一步,身后便有一枝摇曳波光的莲花在镜面晕染出淡粉色的影。 步步生莲。 他跪在楼遗月的脚边,慵懒乏倦般,慢慢蹭动楼遗月毫无知觉的膝盖。 “死了吗?”楼遗月淡淡问。 “嗯。” 楼遗月拿起做工精美的烟杆儿,直接拿尖端撑开观慈音的嘴,慢慢地搅,“你和他接吻了。” 观慈音抬眼,一双蛇眼以疼痛的意味睁大,他轻轻摇头,舌尖被烟杆儿压住硬生生从唇里被带了出来。 舌根那莲花刺青还在。 还是处子。 但楼遗月还不放过观慈音,他俯身以庇护的姿态将观慈音遮挡,宽大温暖的掌心像摸猫崽似的摸着观慈音还湿着的后颅。 “可是你身上有别人的气味,和我很像。”楼遗月细细地想,到底中年了,连想事情都这样慢,“啊,是阎玫,他从战场回来了吗?” “你和他见面了?”楼遗月危险地捏住他的下巴,“带着这么浓的alpha信息素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他上床了呢。” 阎玫。 是谁? 为什么我和他上床,你会这样生气? “先生,我不认识阎玫。”观慈音歪了歪头,不明所以。 楼遗月的机械义眼微微移动,语调乏味,“他是我的儿子。” 观慈音这才有了点反应,他依旧温顺跪坐,脸颊被楼遗月的手指慢条斯理抚弄。 观慈音像个妻子似的细语,“您收养了很多孩子。” “都不是你生的。”老男人惯会调情,偏偏又总是正人君子的作态。 观慈音指尖微蜷。 “阎玫是我最优秀的养子,他从十六岁便率领狂欢城军队与异种战斗至今,他百战百胜,是狂欢城的英雄,我亦引以为傲。”楼遗月收回目光,“但遗憾的是,他的异能最近受损了。” “他的异能太过强大,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他需要有人贴身安抚,慈音,你最会照顾人了不是么。”楼遗月坐在神佛中央扣动腕骨佛珠,青山般的色泽在观慈音眼前如烂透了的沼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