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爷一个比一个任性,以至于现如今统统报应在他的身上。 所谓父债子偿,他的债能不能往后让他的儿子替他还?不过也有可能当时他的父亲和爷爷们也都是这么想的。高行也心里越想越气,忍不住在心里骂道,呸!我也不是个人,生下来就是让那老头霍霍的,别人家太子都是被悉心教导,祖辈为小的荡平一切困难。 怎么到朕这里,就成了一摊浑水全靠自己蹚出来,甚至连肱骨大臣也留下没几个。 心里越想越气,再加上高热反应,高行也气得在床上发抖。一旁的小桃和珍嫔一时间还以为他怎么了,连忙上前为他掖了掖被角,“怎么了?很冷吗?要再给你加一床被子吗?” 珍嫔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清冷的潇湘阁摆设不多,连桌椅板凳都是恰好够他们主子俩起居的程度。以往她来此处小桃都是站着的,她也从未关心过秋明月手艺以外的其他事。 就连那日常所需的赏赐,也是听了良玉的建议随意从库房里收着用不到的那些搜罗出来的,这么些时日,她竟都未曾关心过秋明月,当真是不应该。 珍嫔心中有些抱歉,于是在刘太医开完药之后便一直未曾离开,这会儿虽说是觉得小桃一人恐照料不好。但其实她留在这也只是与秋明月说说话,旁的她到底也帮不上什么忙。 这会儿又见他似乎很冷的样子,便使唤自己的人将屋子里的箱笼翻了出来,再另寻一条被子出来。 却不想那放在角落里的箱笼,不知何时被老鼠咬了一个大洞,箱子被打开时里面的衣物早已尽毁。那看着半新不旧的被褥,除了破败不堪以外,还带着浓厚的异味儿。 珍嫔从未见过如此破烂不堪的场面,一时间竟不由得有些感伤,她背对着床榻站在箱笼面前。犹自垂泪,心道,【往日我只觉得自己在宫里的日子不好过,总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可怜之人。却不想你同我也是一样的,你虽不像我心中另有所属,却生活得如此凄惨。 连床象样的床铺都是我往日送与你的,若不是那日良玉提醒了我,这会儿想来你连安心养病都难。】 珍嫔用手帕拭了拭眼泪,鼻尖酸楚通红,时不时发出一声抽泣声。却又怕被秋明月发现,于是背对着将自己的脸擦净后,这才稳住情绪对一旁的良玉道:“去,去让人从我的库房里将陛下前些日子送来的平江绣娘做的锦被取来。还有那对金枝软枕......” 高行也一听此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看不见珍嫔脸上的表情。只听她心里憋闷的心声,一时间有些急了,这些东西可都是他从各处搜罗出来,为了交于他,还不忘在贵妃那里做了好些戏才送给她的,这怎么能随意就送人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