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苦,读书他不是这块料,一天到晚就知道闯祸。 “我薛家的公子,何愁亲事”这安陵城里想与他们薛家攀亲的人家不知凡几,要着急也是别人,薛二老爷觉得辛氏是白操心。 “你有空去打听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好好管教一下你那宝贝儿子,整日跑的不见踪影,连我这当爹的都不知道他在忙活什么。” 辛氏不愿听他数落儿子,站起座儿,嗔他一眼道:“还不是你先前不知搓的什么火,一见到他就板着脸骂他不好,吓得他都不敢往你跟前凑,行啦,我这就让人去外头寻他回来,老爷歇个午觉吧。” “我骂他才是为了他好”薛二老爷嘟囔着,见辛氏掀帘子出去了,暗叹一口气,心想他大半辈子只得这么一个儿子,若能有薛睿一半争气聪明,他又哪里舍得骂他。 早些年是几位皇子且都青葱年少,局势不明,老爷子乐见城碧与宁王交好,他也就默许旭儿跟在他们后头跑,谁道后来城碧与宁王翻了脸,那傻小子竟分不清楚,九皇子人都回京来了,他却还是一个劲儿地往宁王跟前凑,叫他怎么不上火。 余舒隔天就听闻了薛贵妃的喜讯,倒不是有人特意跑来通知她,这话儿是徐青在司天监“闲逛”的时候打听到的。 余舒自从多了两个侍卫傍身,白天到司天监办公,不令他们干守着门口,而是派他们在署里四处走动,充当耳目。 陆鸿徐青凭着她响亮的名头,司天监除了某些场所,几乎是畅通无阻,哪里都去得,连日下来,各处混了个脸熟,渐渐能给余舒带回些有用或没用的小道消息。 “听会记司的一位常记大人讲说,昨夜宫中传旨,要他们上选千枚童子玉币,用珍珠丝赶织出一幅明月出海图送入宫中,据说是皇上预备在中秋宴上赏给贵妃娘娘的。” 徐青原话学了一遍,余舒琢磨了一晌,觉得蹊跷,这童子玉币与珍珠丝都是取吉之物,在辛家给她的那半部《奇巧珍物谱》上各有记载,前者是将铜币大小的美玉挂于不满百日的男婴颈上,汲赤阳气,九九八十一日才成一枚,后者则是一种罕见的珍珠蚕吐出的丝线,状似银缕而柔韧极佳,乃是御用贡品。 珍珠丝就罢了,皇上高兴用那一两金做一尺丝的宝贝给他喜欢的妃子织个huā样,顶多叫她感慨一声贵妃娘娘恩宠不衰,但是用上童子玉币就耐人寻味了,她没记错的话,这东西是历来用给宫中受孕的娘娘们贴身佩带,安抚胎神用的。 这么说的话,是薛贵妃有了身孕了?! 余舒总结过后,当即就觉得这是个好消息。 为了确证此事,下午她批过几份请婚的庚帖,留等明早景尘加盖大印,没等落日钟鸣,就跑去大理寺找薛睿求证去了。 一样都是官署,大理寺距离不远,余舒走过钟楼,陆鸿便牵了她的马来,弓臂扶持衣袍宽大的她跨上鞍,再转身去骑上自己那匹官马,与徐青紧跟在她左右,畅通无阻地出了司天监的大门。 徐青骑在高大的马背上,回头望了眼巨木门下值守的护卫们渐渐渺小的人影,就在两个月前,他与这些匹夫一样,没日没夜地守着门岗站桩子,从这个门头调派到那个门头,被高墙城门遮住眼,仿佛永远都看不见出头之日。 徐青跑了会儿神,发现落后了陆鸿一段,赶紧跟了上去。 ...... 余舒还没走到大理寺,半道上就望见了薛睿的官轿,看上去是刚从官署出来要往别处去,陆鸿上前给她拦了下来。 薛睿拨开布帷看了外头一眼,见是余舒,便让轿夫放下轿子,停在路边与她说话。 “你上哪去?” “正要回家一趟”薛睿半臂靠在轿子窗上,她那匹名叫小红的温顺母马低头凑上来讨好地嗅他,他伸手挡了它硕大的脑袋一下,在它腮上揉了揉,小红害羞地扭开脑袋。 一刻前府里来人找到衙门,祖父让他回去,不知出了什么事。 余舒俯就小声问道:“听说宫里贵妃娘娘有喜了?” 薛睿面有一瞬惊讶:“什么?” “你不知道吗?”余舒有些失望,只当是她听错了风声。 薛睿刚要摇头,又一想到祖父派人找他回去,莫不是为了告诉他此事?顿时多了几分思量,瞅了瞅比他还先一步听到动静的余舒,摇头笑道:“你先到忘机楼去等我,晚些时候我过去寻你。”(未完待续。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