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只,开!” 陶片碎裂,露出一块纱包的玉形,拳头大小,童子揭开了纱包,露出它的真容。 众人瞪大了眼睛去瞧,有人喊道: “是丁香花!” 紫玉雕成的丁香花,在烛光照拂下楚楚动人极了。 姜嬅勾起嘴角。 余舒也笑了,六百两银子到手了。 崔芯很清楚姜嬅和余舒心中所选是什么,憋了一口气,敲向第二只—— “啪!” 一阵寂静,又有人喊道: “是兰花!” 姜嬅皱起眉头,眉间露出失望之色,她明瓮里写的三个,分别是丁香、桂花与茉莉,这下跑了一个,不能赢庄了。 崔芯倒是大大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心道: 那余莲房选的是牡丹、丁香与莲花,她那同伴选的是丁香、桂花与茉莉。这第二只暗瓮,出了一朵兰花,她们两个都没赌中,就算第三只让她们谁赌中了,也不过赔上两成赌金,不算亏本了。 要知道,她的灵言术自从学成,还从未有过失误,那一日在芙蓉君子宴上所表现的,不过是她刻意藏拙罢了。 这么一想开,她便毫无顾忌地敲开了第三只暗瓮,低头一瞧,顿时又有了笑脸—— 是芍药花。 这一时她便觉得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相比较崔芯的好气色,姜嬅脸上就挂不住了。 “晦气,”她转过头,看着坐在身旁的余舒,突然不顺眼起来,“你笑什么笑?都是你这生手这一局跟着下注,才坏了我运气的,早知道就不和你来了。” 听她这样迁怒,余舒竟没反驳。 “一只丁香、一只兰花,一只芍药,请卜中的客人起身示意,待我上前检查明瓮。”崔芯道。 姜嬅站起了身,余舒站起了身,另外还有两个客人。 崔芯有意的,先去检查了那两个客人,一人奉上六百两银票以及若干银锭,再来到她们两人面前。 “华先生赌中了几只?” 姜嬅没好气道:“我说赌中了三只,你信么?” 崔芯好脾气地笑笑,伸手去看她的明瓮,一一打开,分毫不错。 “恭喜您了,赌中一只,这里是六百三十五两,还有您下注的赌金,请收好了。” 崔芯将那张烫手山芋一样的地契还给了姜嬅,心中一颗大石落下,转过头来,对上余舒,那笑容,就多了点旁的意思: “余先生今天带的这位朋友,运气真是极好的。” 余舒抿唇一笑:“你是想说我运气不好吗?” “怎会,”崔芯摇摇头,拿起她桌上摆的明瓮,一边打开检查,一边问道:“中了几个?” “我说赌中了三只,你信么?” 同样的话,方才姜嬅说话,崔芯并不当真,一笑而过,接着打开她第二只暗瓮,看到字条上写的花名,一愣。 芍药?怎么会是芍药?她不是该选牡丹和莲花吗? 崔芯生怕被余舒瞧出她异样,惊疑不定地打开了她第三只暗瓮,但见那上面写的两个小字,真个人都傻眼了。 姜嬅见状,眉心一跳,扬手就从崔芯手上夺了那三张字条,看过之后,瞠目结舌。 “你、你、你——” 她瞪着余舒,一时之间,想不起半句话说。 “哈哈哈。” 余舒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总算忍不住,扬起了脖子,大笑出声,又觉得兴奋,又觉荒唐,眼泪都快要挤出来了。 谁会想到,小小一锭银,换来六万两,她这个出来打酱油的竟成了今天这场局里最大的赢家。 可笑、可笑啊!rs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