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她从那个海商手里收购的水晶石吗?哪里有这么漂亮! 余舒蹲在池子边上,痴迷地看了一会儿,听到身后的唤声,才醒过神来。 “呀,姑娘您回来啦。”是小蝶。 余舒就蹲着转过头去,看到她手里拎着的小桶,腰上挂着一只细长的笊篱,想到她出行前的交待,就问:“这是要换水?” 小蝶甜声道:“水刚刚换过了,再添这半桶就好。” 余舒有些心潮澎湃,让开身子,叫她把忘机楼泡茶用的山泉水倒进池子里,而后就迫不及待地要过她换水时捞珠子用的笊篱,伸进鱼缸里,舀了几颗上来。她拿衣摆擦干净上面的水,捧在手掌上,霎时间就被那几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珠子夺去了全部视线。 小蝶在一旁赞叹道:“也不知姑娘这是使得什么法子,奴婢与小晴姐每天都会上来照看这池里的宝石珠子,竟觉得它们一天亮过一天,到了中午太阳晒的时候,多往池里看几眼都都闪的眼疼呢。 余舒开心地咧着嘴莫说这两个侍婢,她也是第一次尝试到用风水养物,至于这等显而易见的奇效,她可没敢想。 单从“色相”来看这一池的水晶珠子已经比过寻常的宝石,而入手之感,沁人心肺,无疑是让她养出了灵气儿来。 余舒爱不释手地揉搓了几下掌心圆润的水晶珠子,又问小蝶:“我之前让你和小晴编的绳子,你们编了吗?” 徐老头建议她用金丝银线绞绳子串戴这些珠子,她走的时候匆忙就留了一锭银子给她们,让她们有空琢磨琢磨。 “正要与姑娘说,小晴姐最拿手这些,编了好几个样式,等您挑好的。” 余舒笑道:“还是你们办事妥帖,回头我有赏。” 说着,就使唤她下楼去寻一只干净的盘子,将池里的水晶珠子捞了黄白二色出来留下那紫色的和粉色的没动。 小晴的手是巧,余舒拿到手她编的那几条绳子,一眼看上去还以为是真金白银做的链子。 有单金色绞的花绳串上一色黄水晶珠,灿灿艳艳的,再有单银色绞的花绳,串上一色白水晶珠子,就好像是凝结的露珠一般。 “姑娘,您看这么串起来打上结会不会太简单,要不要奴婢加个坠子,拧个花式出来?” “不用了,这样就很好。”天然无雕饰,这才是真美。 余舒接过小晴结好的两条手串慢慢套到两只手腕上,水晶贴着脉搏,丝丝冰凉,似乎消退了周身的暑热。 她喜爱地来回拨弄着两边,最后留下了那条黄水晶手串在腕上,取下那条白色的来。 她还记得那个开着一家石头记铺子的朋友讲过白色的水晶,可以消除人的杂念,安神补脑。 而黄水晶,则会给人带来财运。 “小蝶你去,我书架顶上收着几个檀木盒子,拿一个小点儿的来。” 等小蝶擦干净了盒子拿过来,余舒便将那一条白水晶手串放了进去,盖好。 小蝶笑嘻嘻地问:“姑娘是要送给公子爷吗?” 余舒摇摇头,随手将那盒子放到一边,说了一句:“这水精石适合女人带,你见那个爷们儿喜欢亮晶晶的石头?送了你们家公子,他还以为我寒碜他呢。” 其实她话只说了一半,她养这几颗水晶不难,说到底没费多大的心思,是她拿来敛财的玩意儿,真要是送给薛睿的,至少要是独一份儿才行。 比方说,那百年的桃木根¨ 余舒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桌上那只檀木盒子。 第二天,有司马葵的星术讲堂,余舒上午去了一趟太史书苑,见到辛六,还没把书匣里的盒子掏出来,就见她先拿了一张满是松香味的请柬出来,递给她,赧然道: “莲房,再过三天是我十五岁生辰,爹娘要给我办及笄礼,你可一定要来。” 余舒于是盖上匣子,空手接过请柬,打开看了看,觉得有些新奇,她是知道古代女子十五便称及笄,从此可以谈婚论嫁了,有家世的女孩子还会办宴行礼,不过这种事她是没有经历过的。 “你都十五了啊”余舒嘀咕一声,瞅瞅辛六,伸手比划了一下辛六的个头,刚好到她鼻尖,“我以为你顶多十三。” “你才十三!”辛六气鼓鼓地拍开她的手,又抬头看一眼余舒的个子,垮下脸来,底气不足道: “长得高了不起啊?” 余舒挑眉一笑,不与她争论,只是居高临下地拍了拍她的脑袋,便夹着书匣子朝不远处刚刚露脸的司马葵去了,留下辛六面红耳赤地站在原地,轻啐道: “就喜欢欺负人,偏我欠了你的,爱往你跟前凑。” 嘴里抱怨着,她脚下却小跑着追上去了。rs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