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下脑袋,不敢耽误,想着快点逃出去求救,一手抓起金宝塞到怀里,一鼓作气爬到了地窖入口,掀开门,扭头看了一眼地上瘫软的人影,犹豫了一下,便转头爬了出去。 不是她不想带水筠一起逃脱这鬼地方,而是水筠现在这个样子,手脚筋俱断,又昏迷不醒,倘若挪来挪去,只会废的更快。 余舒爬出地窖,天已经蒙蒙亮了,她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辨识出方向,便朝西边小路跌跌撞撞跑走,这里看上去是富贵人家后院,不知为何荒落了,一路杂草丛生,野鸦出没,余舒算计着生门死门的方向,顺利找到了一扇破旧的后门,逃出生天。 薛睿和刘昙在忘机楼等了一夜消息,奈何那一伙人手脚干净,查到几个线索追到半途就断了,直到天亮,都没能查出余舒和水筠所在。 约莫着景尘已经出宫,薛睿和刘昙一起快马赶去公主府。 辰时前后,两人正在前庭客厅门前焦急等待,刘昙忍不住提议:“不如我去宫外等他。” 薛睿面沉如水,显然也快没了耐性:“再等等。” 半盏茶后,他们总算望到一抹人影大步从大门口的方向走来,正是刚刚出宫回府,听到门房急报的景尘。 “师叔!”刘昙匆匆迎了上去,顾不得礼仪,拽着景尘拉进客厅,命外面近卫把守,“砰砰”两声关上门。 景尘一早起来,路上观望晨星,便觉得有事不妙,刚在门口又隐约听说什么人不见了,这下见到刘昙慌慌张张的样子,第一个想到便是水筠出了事。 “出什么事了,水筠呢?” 刘昙向来老成,此刻不免露出一张苦脸,“师叔,小师姑被人抓走了!” “什么!”景尘神情一惊,按住了刘昙左肩,沉声问道:“这是何时的事,她被谁抓了去,快说。” 薛睿站在一旁不插话,刘昙又愧又怒,道:“这事都要怪我,小师姑同我一起赴双阳会,大煞了我那几个兄弟的风头,想必是因此惹了他们不满,所以才有人下手,趁着昨日她出门将人抓走,眼下、眼下不知生死。” “一起被带走的,还有阿舒。”薛睿冷脸道,对于刘昙眼里没有余舒,这倒是无可厚非,可是景尘却不能对余舒遇险而无动于衷。 他是明眼看着余舒对景尘用心之至,纵使自己求而不得,也不能容忍别人不珍惜这份情。 景尘果然脸色大变,得悉两个重要的女子身临险境,总算不能保持风淡云轻,眼中寒光一闪,没有追究刘昙迟了一夜才告诉他,当即转身要走。 “师叔,你去哪里?” “进宫去禀明皇上,既然是几位殿下动的手,就让他们放人。”并非是景尘心机够深,而是天生机敏,才能这么快想出关键,找出应对之策。 “慢着,”薛睿伸手拦下景尘,不急着让他走,是道:“道子打算就这么进宫,可知要如何在圣上面前开口?若是说错了话,只怕救不了她们,反而害了她们。” 这也是为何薛睿让刘昙拖延一夜,等到景尘今早回府再作打算的原因,对于这次是谁主谋,他心中已有人选,既知对方手段,难保不为二女考量,唯恐有人听到风声,狗急跳墙,白害了她们的性命。 他是料到对方有嫁祸的打算,所以给了他们一夜的时间布置安排,最大可能保全她们的性命。 景尘停下脚步,扭头看向薛睿,眉头紧紧道:“那你说该当如何?” 薛睿望了望不远处桌上刻漏,心中计算,道:“才过了辰时,众臣刚刚上朝,今日小朝,一个时辰便会结束,几位成年皇子都在场,或许主谋就在其中,道子怀有腰牌,能自由出入前庭,我且同你赶去泰辉殿,当朝面圣,诉说原委,道子可敢同我一闯?” 擅闯早朝,一个不好,便会触怒龙颜,薛睿原本不想出面,可是话到嘴边,却成了同行。 “有何不敢,来人,备马!”景尘转过身,疾步而去。 薛睿扭头与刘昙交换一个眼神,低声交待:“殿下留下,无需等我们,一有消息就尽快派人去找,不要耽搁,皇上面前,我会处理妥当。” 刘昙心道薛睿这般举措,是为他筹谋,油生感激,点点头,将他们送到门口,目送他们快马离去。 就在他们离开不久之后,南大街上,清晨薄雾中,一道单薄的人影,扶着墙头,步履蹒跚地靠近公主府大门。 正是死里逃生的余舒。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