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非常、非常贪婪的愿望。 以希格依的身份,哪怕只是成为一名骑士的恋人,她也能立刻过上她作为孤儿时想都想不到的好日子,最起码可以一日叁餐,叁餐都能吃上白面包。她当然学过逻辑,也知道以此类推,如果能成为一位拥有世袭爵位的男性的情人的话,她也会立刻成为了不得的大人物。 再想得更疯狂一点,公爵的情人?皇帝的? 她所在的国家并不以好战闻名,最起码,它远远比不上戈雅王室的疯狂与嗜血,但就希格依所学的内容里,仍然不乏国王为了让心爱的情妇戴上最为纯正的鸽血红项链而与某个领主大动干戈的战争记录。 一场战争,只为了打通商路,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拥有一条色彩最为鲜艳、动人的项链。 按照希格依的思维,她当然不会认为战争的开端只是如此单纯,商路带来的巨大商业价值和源源不断的物资或许还是当时的陛下所需要的。 但他的情人也确实拥有了一条项链。玫瑰之心,隔着防御法罩,它看起来格外深邃,灯光照在上面所形成的一汪深红仿佛浓缩了整个王城的玫瑰。 而那仅仅是一位国王的情人所能得到的! 如果、如果她能够成为恶魔的情人…… 哪怕仍然处于半恍惚、半迷茫的状态,少女的心也隐隐发起烫来。她热切而疯狂地抓着梅西德斯的铠甲,哪怕纤细的手指纷纷被割裂,她不断亲吻他的下巴和嘴唇,好像在表示自己的忠贞、又好像在做无望的恳求。 他仍在用那种来自于情人的眼神望着她,过了好半天,希格依才看到他的嘴角微微一翘。“我的荣幸。”他的声音像一匹平滑的缎子,在她心尖最怕痒的部位卷过。 年轻男人似乎在为什么东西所折磨着,他简直就像一个真正的坠入爱河的人一样。当希格依看到他皱起眉头的时候,她差点失去理智,提前做下种种不切实际的许诺。 “我的契约者很多,不过恋人……短期之内或许只能有一个,”他尖锐的手铠隔着空气点在她的额头上,沿着腮边的线条滑到她的下巴上,这一次,疼痛落到了她的肌肤上,如江海逆卷一般疯狂冲击着她的脑袋,她听到对方的声音隆隆地响着,声波的残余搅动着她的内脏,让鲜血、食物残渣和恶心的汁液混合成一团,“希格依,你愿意为了这个头衔付出怎样的代价?” 快感好像消失了,周围静得可怕,火焰燃烧的声音、人脸在石头里惨烈的哭与笑都远离了希格依,她因此意识到这就是最关键的时刻——如果她得不到他的青睐,她就会失去所有的东西,和那些面孔沦为一个下场。 “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