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饭,喻良犹豫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打算找高彦问个清楚,她在大门口等了十几分钟,终于堵到了吃饭回来的高彦。 前几天一场雨带来了青城的深秋,这几天气温骤降,温热的雾气会凝成薄薄的白霜,昏黄的余晖被拉得很长,冰冷又明亮。 高彦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快速收回目光,说“借过”,被喻良伸手拦住。 “班长,”喻良慢慢吐出一口气,迟疑片刻,继续说,“我有话想问你……” “我看见了。” 喻良一僵,抬头看着他的脸,高彦的脸色称不上不好看,重复道:“我看见了,那天在教室里。” “你们……算了。”他偏了偏头,好像想起了什么不想提起的记忆,没有接下去。 有时候一些排斥是很难藏得滴水不漏的,也或许是本人并不想完全掩饰住,总是试图通过自己外露的情绪对别人造成一些改变。 喻良藏在校服长袖下的手搓着自己冰凉的指尖,咬了咬下唇,继续说:“对不起,我是想……” “班长!你怎么才回来,我的鸡蛋灌饼都要凉了!” 路过的二班人扯着嗓子朝这边喊,高彦应了一声,留下一句生硬的“抱歉”,转身匆匆离开。 喻良的心慢慢滑到了谷底。 那天晚上回宿舍的时候她依然心神不宁,叶扉安几次试图带动气氛,换了好几个话题都没见成效,最后她停在体育馆的大台阶上,喻良心不在焉地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发现身边少了个人,疑惑地转过身:“怎么不走了?” 叶扉安看了她一会儿,在台阶上坐下,仰头看着她,问:“你怎么了?好像不太开心。” “啊?哦……没什么。” 喻良下意识咬着自己的嘴唇,有一瞬间就想就这么搪塞过去,两人无声地僵持了一阵,最后喻良败下阵来,挪到她对面,叶扉安牵起她的手晃了晃,冷不丁地问:“是因为高彦吗?” 喻良一愣。 在某些方面,叶扉安总是出人意料的直接,她紧绷的脊背慢慢放松下来,点了点头:“你看出来了啊。” 叶扉安短促地笑了一下:“我要是看不出来才有问题吧?明明什么都没干,莫名其妙就被讨厌了,就挺烦的。” “不过我倒是不怎么在乎就是了。”她伸直了腿,把喻良圈在自己身前,语气平淡,“要是让自己的情绪绕着讨厌自己的人转,那就太不值了。” 喻良沉默地低着头,没有作声。 怎么可能做到完全不在乎,原本可以称作“好朋友”的人,就只是因为性取向而疏远自己——她原以为像自己父母那样固执地认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