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裴晋的神色不似作伪, 裴昭不敢惹怒他,因为他知道裴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而且裴晋明摆着把“老子要造反”几个字写在脸上, 既然是造反,就不会在乎是杀父皇一个,还是把他们都杀了。 见裴皎跟裴修老神在在的坐定, 就算被盯着也无所谓的模样, 裴昭更加生气了。 “外面什么情况不知道, 连父皇的情况都不清楚, 你们就不着急?” 刚才裴修还想去看父皇, 被拦住后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不再争取一下? 裴修没理他,慢悠悠的押了口茶, 视线落在裴皎身上:“六弟不去换身衣服?” 裴昭跟裴绍这才注意到他的衣服破了一块,袖口撕裂,身上还沾染着不少血迹。 “四哥刚才也遇到了刺客,听说还死了两个侍卫。”裴皎跟着喝了口茶, 午膳没用多少,他有些饿,但茶水是凉的,不宜多喝,正想着,手里突然被塞了一颗糖。 是沈怀酒。 裴修看的一阵牙疼, 本想浑水摸鱼杀了裴皎, 看来派去的人还是太少,或者…… 应该先杀了沈怀酒。 “不是, 你们打什么哑谜呢,父皇情况危急,你们就不担心吗?”裴昭根本坐不住,明明是冬天,他却出了汗。 都火烧眉毛了,还提什么衣服,聊什么刺客! “哥,你别转了,我头疼。”裴绍拉住裴昭,他搞不懂裴修跟裴皎想做什么,父皇一旦出事,三哥不会留活口,最先杀的就是他们两个,他们都不着急,他有什么好急的。 殿内渐渐安静下来,偏殿没有炭火,裴皎拉住沈怀酒的手,两人默默地坐在一起取暖,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天都黑了,终于有了些许动静。 听着纷杂的脚步声,裴昭猛地起身,两三步跑到裴修身后,脸上带着惊慌:“三哥来了,他来杀我们了!” 裴绍跟着跑到裴昭身边,其实他更想站在原地,不想让沈怀酒看轻,但他实在害怕,他还没活够,一点也不想死。 裴修坐在椅子上巍然不动,内心也有几分紧张,他的确做了安排,可是谁能保证万一呢? 裴皎则摸到靴子里的短刀,一旦出现的不是预想中的人,他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安海从外面走进来,怀里抱着拂尘:“几位殿下受委屈了,皇上召几位殿下过去。” 裴昭从裴修身后出来:“父皇醒了?” “太好了,看三哥还如何兴风作浪!” 裴皎和裴修没有说话,他们都明白,父皇根本没有受到惊吓,也没有中风晕厥,一切都是一场戏,专门做给裴晋看的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