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淮军管辖统治, 但暗中已经多了许多豪族的触手。想要慢慢的把水搅浑。 原本的白泽县,不说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但在卫所兵马的看管下,也可以称之为民风淳朴。 但多了这些外来的流民,尤其多了有心人的操纵。 白泽县附近的乡镇,都有些混乱,明面上平静,暗地里却已经暗流汹涌。 一盏灯笼悬挂在镇子的入口道路下。 赵正缩在房间内,等着晚上打更。夜深露重,寒气侵袭,他略微活动了一下腿脚,他的腿上还有些淤青。 “不知道王上什么时候会再分田,我要是能有二十亩地,那里还用在镇子上伏低做小,一不如意就受到镇长和那些畜生的欺负……” 赵正拿着一根木棍,拨弄着眼前的炉火,神色不断的变化,有时面带希望,有时眼中带着愤恨。 他加入淮军的时间不算太长。 以前他在邳州艰难求活,听说南面的淮王分田到户,对百姓仁厚,所以才咬着牙,跟着流民大队来到了泗洪,然后在白泽落脚。 泗洪的淮王,的确是对百姓仁厚,附近也没有什么兵乱山贼,就算是老弱也能在这里活下去。 只是听说淮王率领大军南下,没有淮王的命令官府的官吏,谁也不敢擅自分田,赢取民望。 不过,淮王只要回来,肯定会分田的。 对此赵正满怀希望。 只是随着外来的流民越来越多,其中有些混混青皮,不敢欺负县城和镇子内的军户,便把目光放在了他们这些先来一步得到安置的流民身上。 小到小偷小摸,打到入室抢掠。 赵正这些流民,还没有正式入籍编户,另外也抱着不敢去官府招惹麻烦,得罪那些青皮混混的心理,一直在忍耐。 有时候,你越是忍耐别人做的就越过分。 赵正难得找了一个打更的伙计,每天能得到一些额外的米粮,但这米粮也被别人盯上了…… 他想过去找镇长,但又听说镇长和这些混混有所联系,前去告状的人都莫名的消失。 于是他只能再次的忍耐。 在他怔怔看着火盆的时候。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赵正耳朵一动,面色微变,立刻抽起旁边的一根木棍。 他在南下逃亡的路上,没少经历过危险,光是生死危机都遇到好几次。 在生死危机下,他的耳目变得十分灵敏。 此时他便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正是比较细微的脚步声。大晚上的,有人悄悄靠近想要入镇,绝对有猫腻。 他正想去敲响旁边的铜锣。 却看到一道人影已经出现在房内。 “耳朵倒是灵敏!” 赵正身子一颤,只见眼前这人穿着皮甲,腰间悬着长刀,皮甲外面还套着一套军服,眼睛有神,按着刀目光在他身上扫过。 凛然生威。 这是典型的军中勇士。看着打扮,至少是军中的队正。 房门打开。 外面出现一个身穿官衣长身而立的男子,这人留着短须,眼睛明亮如星,同样在赵正身上一扫,赵正便感觉自己全身上下,所有的秘密都被对方看穿一样。 “本官乃是白泽县令,你是什么人?” 来人正是胡惟庸。 他在白泽政绩出众,从县内六曹的小吏,逐渐的攀升,后来还在外县担任县丞,然后又调任白泽成了县令。 官做到他这一步,再往上就能成为知府、推官或者中枢。 这次王上亲自下令,要清理各地府县的污浊,清扫城内和乡镇的城狐社鼠。 胡惟庸知道轻重,所以也不拿架子,以县令之尊亲自带着一队兵马,并联合附近卫所的几个百户,开始逐一清理县内。 “小人更夫赵正,拜见县令大人!” 赵正面露惶恐之色,慌忙下拜。 胡惟庸微微点头,说道:“既然是更夫,那么对镇子的情况很了解了?此镇镇长横行不法,招揽亡命,本官奉命前来擒拿。” “你去带路,若是把镇长和那些亡命之徒拿下,本官有赏!” 赵正闻言大喜。 “小人领命,小人这就带路!” 傍晚,镇子内的街道已经没有行人,赵正对于镇内的情况十分了解,尤其是镇长招揽的那些亡命之徒、混混青皮的住所。 他都一清二楚。 有他在前面带路,穿着皮甲手持长刀的军中精锐,悄然围住了两座宅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