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反应过来,就率先看到旁边的学妹在朝她挤眉弄眼,眼含暗示。 她压下心跳,默不作声地微偏头。 果然,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此时此刻唇角轻轻一个笑。 身后是阶梯式铺开的座椅,是攒动的人头,是数盏挥洒下的顶灯。 这般场景,一如附中初见。 陆时宜站起来,欣喜地去拉他的手,下意识晃了晃,指控道:“你不是说不来吗?你骗我!” 若不是尚存几分理智,知道这个场合人太多,且她脸皮薄不好意思,她说不定已经扑了上去。 习惯总是被培养出来的。她已经适应了见面拥抱,分别拥抱,短暂分别后见面更大的拥抱。 但周亦淮无所顾忌,直接虚搂上她的腰,在发现她的目光里全是他之后,笑得更为张扬,“冤枉啊祖宗,我可没说我不来。” 周边已经有不少学弟学妹侧目而望,议论和笑声更肆无忌惮了些,陆时宜咳了咳,推了推他。 周亦淮松开她的腰,牵着她往前排走,一路受到瞩目。 陆时宜羞得无以复加,一想到待会儿还要上台讲话,更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不敢对上别人探寻的视线,只好一直盯着在她身前半步的周亦淮。 身姿颀长挺拔,左肩背着个黑包,包上的挂件一甩一甩,看着很可爱。 恍惚回过神来,他已经拉着她在第一排坐下。左右都是领导、主任、老师和各路嘉宾,他们俩夹在其中,很显眼。 但他社交起来很厉害,边逗她玩儿,还能边和长辈们谈笑风生,她实在佩服。 典礼很快开始。在形式上,不管是哪个学校,好像都大差不差。 陆时宜去年没参加附中的,但二中差不多也是这个流程,各路代表变着法儿的登台讲话。听着听着,她好像也穿透时间,弥补了一年前的那场错过。 以至于,即将到她登台,都还沉浸在这份主人翁代入感之中。 “下面有请往届优秀毕业生代表发言。” 心顿时一提。 她不是那种在很多人面前能放得开的性格,进行这一场演讲,要做好多准备工作。 稿子推翻了很多次,也试讲了很多遍,可真正到了这一刻,还是无比紧张。 她想,她可能一辈子都做不到像某人那样处之泰然。不过,好歹也算有一丝丝进步。 周亦淮安抚性地握了握她的手,在她望过来时,歪头一笑。 她瞬间有了直面千人的勇气。 也许是平常看熟悉的人讲话看多了,乍一看到这新鲜面孔,欢呼和掌声明显大了很多。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