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只有一生。要用自己的语言,把故事讲完,然后再长大。” 虽词严义正,但他却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讲出来。 陆时宜心里一颤,顿了顿。总觉得意有所指。 这一瞬间,周亦淮站在那儿,跟着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但好像,又融为一体。 灿烂如阵雨洗过的太阳。 路扬卸甲倒戈:“拍拍拍。您想怎么拍怎么拍,我可不敢跟您辩。” 周亦淮这人吧,他不知道怎么说。当朋友这么久,偶尔争论,他竟一次都没赢过。越想越不得劲。 路扬挑了挑眉,凑到陆时宜身边,企图拉拢她成一个阵营,“妹妹你别看他这人,长得人模狗样,但是小气又记仇,不能得罪,咱别理啊。” 陆时宜不自觉轻“啊?”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偏头去看他。 还未见表情,先听到一声无所谓的哼笑。 “你可别不信啊。”路扬说,“我小学借了他50块钱,结果这狗东西过了好几年还记得,初三的某一天突然叫我还钱。大少爷缺我这五十吗?!” 陆时宜忍不住弯了下唇角。 “重点不是这个,”路扬越想越愤懑,“重点是,还钱就还钱,他还人身攻击!原话怎么说的来着? ——‘我看你考不上附中了,趁早把债还了,不然以后见不到,成了老赖名声不太好听’。” 至此,路扬声音渐小,有些委屈道:“我不就那段时间堕落了一会会儿,月考掉了两百名吗……” 周亦淮嗯一声,心平气和重复:“也就两百名。” “……”路扬挽尊,“那我稍微努点力,最后不还是考上附中了吗?怎么着也是你打脸。” 就为了这,他奋起直追、力挽狂澜。 他容易吗他? “哦。” 周亦淮头也没抬,懒散道。 简简单单一个字,但威力却是前所未有的庞大。至少路扬应当是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插了一刀。 陆时宜觉得他有点傻。 明明不是真的想让他还钱。 她眼睛落在周亦淮校服外套的logo上,有一种感觉,不断地在心里升腾。 从未有过的,奇怪的感觉。 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她犹豫片刻,顺着却又潜在地转了话题问:“附中是什么样的?” 学校老师有讲过优惠政策,二中的第一名在高三可以进附中学习。排名靠前的同学几乎都在争这一个名额。 路扬得了台阶,眯着眼睛回想:“学校都长一个样儿吧,几栋楼长廊连接。梧桐道、未名湾、月牙坡、行方广场……反正挺大的,具体有什么特别的,我也说不上来。”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