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支持太子兴建北凉马场。可若是臣赢了,足以证明太子上了金乌人的当,还请陛下及时止损,勒令太子停建北凉马场。” 耀灵帝龙目微垂,手指摸索着紫檀翘头茶案上的牡丹花纹,没有言语。 暖阁陷入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君心难揣,随着琉璃沙漏里的细沙缓缓流逝,靖西侯额上渐渐渗出一层细汗。 他的喉结滚了又滚,声音染上了几分哽咽:“陛下,臣无意大权独揽,想要陇西马场一家独大。只是臣尽心竭力,将全部心血都放在马场上,力求为大燕培育出自己的战马,从此在战场上扬眉吐气。臣相信陇西马场培育出的战马,都是万里挑一的宝驹,绝不比铁蹄马差。” 耀灵帝淡淡盯着匍匐在地的靖西侯,眸光幽深。 养在外面多年的恶犬回到主人屋里,总要抽打上几鞭子,才能让畜生的野心收一收。 当然,这鞭子也不能抽打的太狠了,免得狗急跳墙,反咬上主人。 耀灵帝和颜悦色搀扶起靖西侯,温言笑道:“王卿的衷心,朕又怎会不知,既然你如此坚持,朕便应准这场比试。” 姜玉竹前脚刚进太子府,宫中的圣旨后脚就送到了。 书房里,刑将军对姜玉竹竖起大拇指,心服口服道:“姜少傅神机妙算,靖西侯果然上钩了!” 姜玉竹还未净手,看到桌案上摆放着一盘白嫩嫩的琼叶糕,她笑眼弯弯:“是啊,总算不用再去陪皇上下棋了。” 詹灼邺一眼就洞悉小少傅的小心思,拾起一块如意糕投喂进女子檀口。 姜玉竹吃得雪腮一鼓一鼓,声音呜呜囔囔:“臣运气好,同余管事一起核算账本时发现先皇后留下的棋谱,王公公找准机会将棋谱献给皇上,臣这才有机会在陛下面前提起北凉马场的开销。” 詹灼邺此前同耀灵帝一起赏阅铁蹄马时,只字未提北凉马场的开销。 反倒是姜玉竹这几日陪着耀灵帝下棋,时不时感叹一句太子府的膳食大不如前,太子为缩减府内开支,将自己俸禄都贴补给北凉马场。 这样不声不响节衣缩食,闷头干实事的太子殿下,不禁唤起耀灵帝的舐犊之情,于是借着姜玉竹玩笑提出的赌约,顺手批准了户部的银款。 姜玉竹料定靖西侯不愿这块肥肉被太子叼走一半,才故意在晏安宫出言挑衅,惹得靖西侯心中忿忿,再听到皇帝决议后,他必然会想尽方法阻挠太子去兴建北凉马场。 靖西侯这个人嗜赌如命,二十年前,他曾在卓家军任职中郎将,因在军营里私设赌局被卓大将军发现,结果被降职成一个小都尉。 这么多年过去了,靖西侯从不起眼的小都尉成为手握重兵,人人敬畏的一品太保,可嗜赌的毛病仍旧没有改。 “靖西侯压上全部家当,看来对此次比试势在必得,殿下要做好准备,这几日让人小心看管京郊军营的铁蹄马,莫要被钻了空子。” 余管事看到太子眉眼含笑投喂小少傅,忙拉着没有眼力见的刑将军一起退下了。 詹灼邺端起云雾茶给奔波上数日的小少傅润润嗓子,他低眉浅笑:“少傅终于愿意同孤讲话了。” 自从他施展过驭臣之术后,小少傅每每遇见他都紧绷起脸别过小脑袋,红唇抿得像蚌壳,一句话都不同他讲。 少女脸皮子薄,犹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显然还未从那场急风骤雨里恢复过来。 兴建马场的银款批下来,姜玉竹得意忘形,一时间竟忘记在太子面前端起师长的架子。 矜贵无双的学子端茶倒水,侍奉殷勤,姜玉竹不好意思再拉下脸,于是眨了眨乌眸,好言商量道:“只要殿下与臣约法三章,臣还是愿意同殿下恢复正常交际。” 詹灼邺单臂揽住少女盈盈腰肢,他剑眉轻挑,眼底荡漾开星星点点的笑意:“哦,不知少傅都有那三章?” 姜玉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第一,殿下要保证不会在白日里与臣亲热。第二,亲吻的地方不能越过脖下三寸。第三,殿下不可以在臣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詹灼邺宠溺的目光落在少女白玉无瑕的小脸上。 小少傅入宫归来,还未来及的退下宫装,一袭绯色细绫罗袍,双肩绣有羽翅舒展的鹤纹,头戴褐色发冠垂下两条薄纱束带,脚蹬皂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