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离,多了几分温柔多情,倒是让姜玉竹看愣了神。 詹灼邺剥开一颗荔枝果,送到了小少傅唇边。 小少傅眸底的笑意是真,满心为他的筹谋也是真,与那些同他有骨肉血亲却虚情假意的兄弟不同,少年就像是一束温暖的光。 而他则是在阴暗一隅生长的独叶草,独花独叶一根草,可以忍受没有蜂蝶嬉戏,没有灌木遮风挡雨,却唯独不能没有光。 这大抵便是他总忍不住想要亲近小少傅的原因。 姜玉竹觉得太子实在是太客气了,她身为太子少傅,拿着沉甸甸的俸禄,为太子筹谋划策乃是她的本分,何至于劳动太子降尊纡贵服侍自己。 面对学子的诚心礼敬,初为人师的姜玉竹不好回绝,只得缓缓张开了唇瓣。 太子金尊玉贵,一看平日里就没干过服侍人的差事,把握不准分寸,那捏着樱桃的肉的指尖也不知分寸探入了姜玉竹唇中。 少年舌尖卷过荔枝肉时,不经意滑过男子指腹。 詹灼邺的眸色瞬间暗沉下来,目光落在少年水光潋滟的唇瓣上,几乎调动了全部的意志力,才没有去追逐那截子滑腻的鱼尾,不动声色从娇软湿润的唇上挪开... 浩浩荡荡的狩猎队伍车行半日,终于赶在日落前抵达南苑行宫。 姜玉竹协助礼部安排好王公贵人和邻国使臣入住行宫,顺便以权谋私,给自己安排了间偏僻的住所。 南苑行宫依山傍水,景色秀美,推窗便可眺望西山群岚,碧湖四岸风光。 皎洁月色下,湖畔树影摇曳,月光在湖面上折射出粼粼波光,夜风拂面,好不惬意,饶是姜玉竹这种身怀秘密之人,在此等良辰美景下都觉得松弛下来。 苓英正在为姜玉竹挑选明日狩猎大典的衣裳和配饰,她环视四周,见没有外人,才敢轻声叮嘱道: “公子这几日陪着太子狩猎,记得要穿奴婢新裁制的束胸,奴婢在束胸上缝了两条肩带,就算骑马时再颠簸,也不会掉落。” 姜玉竹放下支摘窗,她颇为笃定笑道:“太子这段日子会很忙,无暇顾及我,不过多备无患,明日就穿这件。” 苓英默默不语,她从箩筐里取出针线,在姜玉竹选好的束胸肩带上又补上两针。 几日前,苓英给在武场练习射箭的小姐送去饭菜,瞧见了让她胆颤心惊的一幕。 只见平日里清高孤冷的太子殿下站在小姐身后,男子大掌握着小姐持弓的手,另一只手揽在女子腰间,垂下头轻言细语。 二人贴得太近,远远看去,脸颊都快贴在了一起,宛若枝叶相互交缠的结香花。 苓英吓得差点丢下手里的食盒,她总算明白小姐每次练箭归来,那一身湿透的衣衫是从何而来。 近日备受太子照拂的姜玉竹同样感到惶惶不安,一开始,她还以为太子好为人师,对属下要求严苛,担心自己在春蒐上给他丢脸,才会不吝赐教。 可当她有一次射出十环,满怀欣喜转过头想感谢太子,暮然间对上了男子幽深的目光。 男子的目光不加掩饰,灼热如火,让笼罩在他气息中的姜玉竹呼吸一滞,感到头皮发麻。 姜玉竹不通宵男女之情,仅凭直觉感到一种恐惧与危险。 仿若正在低头的吃草的兔子察觉到凶险,猛然抬起头,对上了一对幽幽发亮的眸子。 不过,太子很快就收敛眸底的异色,不急不缓松开握在她手背上的手掌,语调平缓: “少傅进步神速,可喜可贺。” 依旧是那个清冷如玉,矜贵无双的太子殿下,让人生不出一点被他亵渎之意,反倒是觉得自己胡思乱想了。 不过姜玉竹还是决定与太子保持距离,给二人愈加热乎的师生之情降些温度。 故而,她今日主动与太子提起金乌使臣准备的宝物,点醒太子若是能在今年春蒐大典上夺得头筹,趁机收拢金乌,便是如虎添翼,日后在与大皇子的较量中,也多了一枚不可小觑的棋子。 她总要给太子找些事做,免得太子在狩猎场里还惦记考核她的射箭成果。 翌日,南苑猎场彩旗飘飘,鼓角齐鸣,耀灵帝在百官朝拜中登上高台,宣布狩猎正式开始。 台下的蜜合色幄帐内,一群丽妆华服的贵女们围坐在一起,她们借着手中团扇遮挡,目光越过扇面,大胆看向猎场上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们,悄声议论起来: “今年的狩猎大赛格外热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