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木,栽种在庭院里,除此之外,就没其他动静了。” 余管事一项项说着,太子修长手指掀开茶盖,面无表情浅啜茶水,在听到小少傅指挥侍从在院中栽种花草,他放下茶盖,剑眉微挑,语气存疑: “他只让那些侍从在院中栽树?” 余管事点头称是,他瞧见太子低垂着眼睑,片刻后从紫檀木书案后站起身,经过他时淡淡道: “你去给送请柬的人回话,就说孤今晚会准时去福王府赴宴。” “奴才领命。” 再说说竹意轩里悠闲了大半个月的姜玉竹。 上一次乌龙事件,她被太子下达逐客令,姜玉竹先是忐忑不安了几日,后来见太子好似忘记了她这个人,姜玉竹遂将心放回肚子里,准备再作一作,好让太子彻底厌弃,免职罢官。 至于在如何“作天作地”的方案上,姜玉竹思忖良久,最终在骄奢淫逸中选择了骄奢。 她从未历经过风月,在淫逸这方面实在放不开手脚,亦缺乏经验。 竹意轩的竹林太久没有人打理,一场春雨过后,竹林长势豪迈。午夜时分,斑驳竹影透过窗棂落在床帏上,好似一只只黑漆漆的巨爪,姜玉竹每次起夜时都要被吓得头皮一紧。 看到院里孔武有力的男侍从,姜玉竹觉得让他们端茶送水实乃是暴殄天物,于是花重金从花市里购置下花草树木,准备重新装饰一下庭院。 她如今身为太子少傅,在太子府的吃喝开销都是走府内私帐,姜玉竹放开了手脚,什么百两银子一盆的奇花,千银子一株的碧桃树,挥笔一勾,白花花的银子如流水般花了出去。 年轻力壮的侍从干起翻地拔苗的体力活,自然比婢女手脚麻利多了,没过几日,竹意轩的庭院便焕然一新。 这日午后,姜玉竹躺在新编织的竹椅上,身侧栽种的几株桃树恰到好处遮挡住刺眼艳阳。她悠闲自在地翘着腿,一手捧书册,一手伸向檀木月牙案,从瓷盘里拾起一颗玛瑙樱桃。 京城的樱桃还未成熟,不过从蜀地快马加鞭运送来的御贡玛瑙樱桃正当时节,一颗颗樱桃形状饱满,好似玛瑙般晶莹剔透,捏在少年指间,反倒映得素手主人肌肤赛雪,凝白如玉。 詹灼邺步入庭院,瞧见的便是这幅画面。 少年仰躺在竹榻上,姿态慵懒闲适,身着一袭略显宽松的雪白素锦长衫,简洁素雅,衣料却富有层次,象牙色长靴束起少年修长笔直的小腿,正悠哉悠哉在空中荡着。 清风徐徐,少年头顶上的桃枝随风轻轻摇曳,偶尔飘落下几片粉嫩花瓣儿,沾在少年素白长衫上,宛若在洁白的宣纸上勾勒出一抹浓艳色彩。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有一瞬间,詹灼邺恍然觉得竹椅上手捧书卷的少年是桃树结成的精魅。 这种浑然天成的姿色,却显露在一个男子身上,真是颠倒阴阳。 詹灼邺抬手打断院中下人行礼,举步走向竹椅上偷闲的小少傅。 姜玉竹嘴里叼着半颗樱桃,目光落在书册上,心思却早已神游四海。 这段时日她虽未前往议事堂,不过还是从余管事口中听到了太子在朝中施展的手段。 她只帮太子疏理出改革司天监的文书,至于刑部搜查出司天史以权谋私的证据,还有以整顿司天监的借口将吏部收入囊状,全是太子一手筹谋。 姜玉竹蓦然觉得太子这个人并非是世人口中弑杀好斗的恶煞。 而是一个心思缜密,深谋远虑,步步为营的恶煞... 在这种人手下当差,务必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稍有不慎,恐怕连自己怎么暴露身份的都不清楚。 不过她明日休沐,彼时就可以回到姜宅和父母团聚三日,一个月未归家,想必父母对她记挂得很... 神游正浓时,姜玉竹忽然感觉一道阴影从脑顶落下,她放下书卷,抬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