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年轻人客客气气好说话,反而嚷嚷说他们车子停得不对,要他们赔保险杠。 “你看看,你们停的地方有线么?你们这叫违停知不知道?”一家子七嘴八舌,个个鼓起眼睛瞪着他们,钟露气不过说了几句,有个大妈手指头差点戳她脸上,好在文禾及时拉开。 其实如果态度好,这点刮蹭按徐池的脾气不追究也可以,但这帮人越说越上头,闹得动静也大,他拿出手机想报保险,被文禾碰了下,心领神会地附耳过去。 两人讲了几句悄悄话,徐池重新对上那一家子:“你们也不用跟我争,我到底算不算违停,服务区有监控可以作证,而且就算我违停,主要责任也是你们。”又瞟了眼他们的车:“新车吧,非要闹得报保险,明年你们保险费也要加。” 对方一听更是火冒三丈,嗓门也更尖了,文禾适时出来调解,说也是朋友的车,多少赔一点,不然没法交差。 有得转圜,对方问:“那你们想要多少?” “五百吧。”文禾说。 “做梦!最多一百!” 徐池不耐烦:“三百,低于这个数我今天就跟你们耗到底了,你们敢跑我直接报警。” 拉拉扯扯这么久,旁边也有人劝说三百已经很低了,那一家人才骂骂咧咧地把钱转给徐池,心知占了便宜,立马驱车离开。 他们一走,文禾立马向交警报超载,她数过了,他们车上加小孩起码超载两个,最少要扣3分,而事实证明横的人都莽,等徐池同样开车出去,同一方向又碰到那辆车,再次录下他们走应急车道的视频。 钟露刚刚还气得要命,一下爽了:“我还以为真的让他们占便宜,扣死他们!” 文禾说:“跟这种人道理讲不通,有那个时间不如让他们吃点硬亏。”她正填资料,感觉有人看自己,偏头望过去:“怎么了?”她问徐池。 “没什么。”有点堵,徐池停下来慢慢开,沉吟道:“就是感觉你好像变了一些。” “跟读书时候比么?”文禾说:“这么多年,应该都有变化,你也有。” 对于徐池,她之前不太记得,多接触几次后慢慢想起他读书时还是语文课代表,写得一手毛笔字,还会学文人画扇,那会儿都叫他徐才子,老师也喜欢他偏爱他。 文禾对他的印象是成绩好家境也好,读书时候不爱说话,现在做生意反而八面玲珑,能说会道的。 “画扇?”钟露以为自己听错了,兴奋地问:“徐哥你还会画扇呢?” 徐池笑着摇摇头:“年少不懂事。”那时候附庸风雅,提起来都觉得傻逼,学文人骚客的懵懂期,也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碰上喜欢的女孩子不知道怎么追,更不知道怎么呵护。 他伸手摆弄了一下后视镜,臂弯里有文禾半张脸,不用修饰也很动人。 他喜欢她很多年,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但她在他心里太高也太漂亮,而他当时就是一个埋头苦读瘦巴巴的小子,缺勇气,也缺能力。 对文禾,他心里最过不去的一件事,是读书时候教委的来问班里多少人,文禾坐在后排被问到,她不小心报多一个,马上被人纠正:“56啊,哪来的57个人?” 当时有同学说:“还有一个在她肚子里吧!”那种恶意劈头盖脸,但他当时只是看了一眼,明明见她难堪,却还是没有开口帮她说话。 那张涨红的脸和颤动的双肩,徐池记到现在。 再来一次,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前保护她。 手机震动,文禾在后排接起电话,能听出是工作电话,她声音微微带笑,不紧不慢,俨然已经是一位成熟的,应对自如的职场丽人。 徐池缓缓收回目光,他知道自己应该是迟了,但愿还有机会。 年后陆续放标,文禾一回广州就被付总找,说已经准备好投标。 文禾看完他的投标资料,让他放心投:“您找个人盯着,开标了第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