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没骨头一样伏在周鸣初腿上,要不是周鸣初压着她, 她能直接栽下去。 文禾缓了一会, 但胃被他膝盖顶得不太舒服,周鸣初扯过枕头把她翻过来抱回床上, 衣服穿不上就不穿了,直接抖开被子盖住。 忙完看文禾, 她大概也闹累了没力了,躺在黑暗里看着他, 周鸣初本来想再训两句的, 却还是闭了嘴。 后半夜, 文禾开始低烧。 她发烧比醉酒老实, 只是嘴巴喜欢碎碎念, 周鸣初去加个茶的时间,就听她闭着眼睛在说什么。 他听不清, 感觉她声音轻得像蚊子飞, 凑到她嘴边,听到几句没实际意思的碎碎念, 也听到几句做爱的时候都没听过的胡言乱语。 她总是在克制, 克制不住就骂他, 像这样不轻不重胡说八道的话还没听她讲过, 烧得像小孩子,语无伦次。 周鸣初低头问:“水喝不喝?” 文禾睁不开眼,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周鸣初把她托起来给她喂水,结果喝下去没多久全吐出来了,吐在床上,也吐在他裤子上。 周鸣初找了件衣服盖住湿的地方,擦完裤子见她转了个向,不枕枕头枕在自己手臂,膝盖几乎蜷到胸口。 周鸣初伸手在她脸上摸了摸,手指拉她睫毛。文禾吃痛,拍开他的手,周鸣初睫毛只扯下两根,才发现不是假的,不用卸妆。 他搓掉那两根睫毛,借一点客厅蒙蒙的光坐在床边看她,也想今天的事。 他知道她心里不痛快,但他更气她明知故犯,还是在他提醒过的情况下。她总不爱听他的,他以前说她教不化,现在是急功近利,所以他想拽一拽她。 社会是个大染缸,销售就是浸了百倍颜色的染坊。社会运行肌理中当然有残酷的一面,但知道有这一面和觉得只有这一面的区别,前者是理性后者是偏执,偏执带来的是好胜和报复,他不想让她泡进那一缸,所以必须拽住她。 转天,文禾醒得很晚。 她好久没有睡过这么长的一觉,在梦里都睁不开眼,等现实中把眼睁开,窗帘还拉得紧紧的,只能看到缝隙里的光线。 文禾干咳两声,坐起来发现自己还没穿衣服,她拥着被子懵了会,从梦境跳到回忆再跳回现实,自己找出一件衣服穿上,走出卧室后隐约听到周鸣初的声音,在阳台那边。 生活阳台是藏在厨房外面的,很小的一个拐角,文禾站在厨房外面,周鸣初拿着手机从另一边退出来,见她醒了,跟那边讲几句就挂掉。 他过来手臂一抬,文禾下意识后退却被他直接拽住,他手放到她脑门上,手心和手背都试了试温度:“头痛不痛?” 文禾说:“稍微有点沉。”一开口,发现声音像淘过沙子。 周鸣初说:“睡得太久,正常。” 时间已经是下午,他叫了外卖放桌上,打开后见文禾看完这个看那个,就是没有要动的意思,问她:“不想吃?” 文禾摇摇头,拿起餐具包勉强想撕开,但顿了几秒还是说:“……没味道。”看着没食欲。 广东菜很健康,可人在病完之后,还是需要点味蕾刺激。 文禾起身去冰箱里拣了点菜,她也这么久没在家做饭,里面只有一些很耐放的食材,拿出来数了数,又去倒出一碗山芋粉,开火做饭。 山粉圆子烧五花肉,炒了一碟胡萝卜,再用毛露露给的剁椒蒸了一盘鸡翅,文禾把菜端出去,周鸣初站在那里,跟昨天一样板着张脸,也还穿着昨天那一套,但赤着一双筋骨分明的脚。 他的鞋被她吐脏了,他没鞋穿,也不用她叫,坐过来跟她一起吃饭。 周鸣初硬梆梆,气场压人,文禾也像带着病气,两个人一言不发地吃着这顿饭,直到文禾收到汪总的消息,让她做一套奖金的分配方案。 文禾看着手机顿了很久,又狐疑地看看周鸣初,周鸣初自顾自吃饭,根本没有要理她的意思,又直到外卖送过来,文禾从里面拿出一双拖鞋给他,还有一套简单的男装,黑t黑裤,像他在惠州团建时穿过的那一套。 周鸣初盯着文禾,文禾也不看他:“你去洗澡。” 周鸣初把东西从她手里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