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酷刑,哪怕敷了麻药,密密麻麻的针在脸上滚来滚去,眼周唇周鼻翼最痛,痛得她都流眼泪了。 出来时戴个口罩,梁昆廷左看右看,忽然作势要去揭她的口罩,她连忙躲开:“别动。” 梁昆廷笑着说:“我再给你弄个墨镜,把脑门也遮一下?” 文禾把刘海弄下来,闷闷地说:“我说了让你先回去。” “也没等多久。”梁昆廷揿下梯键:“你不是说你约好的同事突然没空?总要有人陪你吧。” “不用,这又不是做手术……”文禾走进电梯,梁昆廷逗她:“你现在跟你养的那只猫一个样了。” “嗯?”文禾没太懂。 梁昆廷说:“你那只猫不是叫麻圆么?”他顺便指了指电梯门。 梯门像镜子,照出文禾包得严严实实的一张脸,近看能看出额头一片红。 他是说她像早餐店卖的麻圆,一脸的孔。 “……”文禾有点羞恼,抿了抿嘴角说:“你才麻圆。” 她发脾气都闷闷的,梁昆廷笑了下,出电梯时,顺势握住她的手腕。 文禾还微微有点僵硬,梁昆廷却表现得很自然,像来时搂她那样,一路护进车里。 只是车子开出一段,他总是转头看文禾。 文禾觉得有些奇怪,正想说话,梁昆廷先开口问:“你那个朋友搬走了?” 他说的是毛露露,文禾点点头:“搬了。” “搬去哪?” “也在天河,离她上班的地方不算远。”文禾看过照片,两室的小区房,小区绿化也不错,没事可以下去散散步,不像城中村这边,连个散步的地方都没有。 绿灯起步,梁昆廷问:“最近工作怎么样?” “还行,就是有点忙。” “总要出差吗?” “嗯。” 梁昆廷忽然叹气。 文禾正跟孟珍珍说这回做的项目,从微信界面抬头,见他表情有些无奈,愣了下问:“怎么了?” 梁昆廷说:“我想到在门诊碰到的一些病人。” “什么病人?” “答非所问,或者什么都想说。” 文禾一怔:“啊?” 梁昆廷给她举例:“就是比如病人来看头痛,我问症状,他会把今天搭的地铁几号线都说我听……问有没有医保,她会告诉我今天几点出的门,问有没有慢性病在服药,他会说自己儿子干的什么工作……” 抓不住重点的背后,都是倾诉欲。 他能理解他们,见到医生有种什么都想说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感觉,所以他有时候只能被迫听一些跟病情无关紧要的话,但现在,他却希望她能多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工作之外的,出租房之外的,流水账,什么都可以。 文禾顿了好一会,不太确定地问:“你想听我的流水账吗?” 刚好到达吃饭的地方,梁昆廷开去找车位。 他有点强迫症,两边必须一样的宽,不然就要重新停过。 但好在他技术到位,重来一遍就停好了。停完绕过去给文禾开门,也回答她刚刚的问题。 “一起吃饭喝汤一起逛街散步,听听你那里有什么流水帐,再听听我今天给我们主任背了什么锅,昨天被我大伯叫去拉了几车砖……谈恋爱不就是这样吗?”说说笑笑,饮饮食食,再慢慢的,日积月累地更了解对方。 文禾听了,歪着脑袋看他。 梁昆廷似乎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把她额前的碎发拨开,让那一片皮肤透透气,见她顶着个红红的脑门,看起来格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