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胤礽冷哼一声,拉高音量:「你花样可真多,昨晚这儿只有一个宫女,今早宫女就都出来了,你这是想……」 话还没说完,品茶的人转头往胤礽这边看过来,胤礽吓得立刻噤声。 此时在后头追着胤礽的宫女,噗通一声,立刻跪下:「奴婢没能拦着太子殿下,请德妃娘娘恕罪。」 「没事,都下去吧!」说完对胤礽招了招手:「太子,来这坐。」 胤礽听了,走向前:「儿臣给额莫请安,额莫万福金安。」 请完安,胤礽替乌雅氏把茶水满上,笑着:「怎么不见人陪额莫品茶?」 乌雅氏意味深长的一笑:「平常也不见太子到皓月宫走动,今儿个突然来请安,太子想见的恐怕不是本宫吧!」 「儿臣是来陪额莫品茶的,额莫想多了。」胤礽笑着,帮乌雅氏剥瓜子,放进小碗里。 平常皓月宫就只有一个宫女,虽然那个宫女把皓月宫打点得很好,但毕竟只有一个人在打点,怕有什么疏漏的地方让石月住得不顺心,所以乌雅氏每月都会趁石月出宫时,带着自个儿的宫女来,把皓月宫好好整顿一下,谁知这么凑巧,今儿个就让她见着一个趣事。 乌雅氏微微笑的看着胤礽,太子的心思,她哪会不明白。他左瞧右瞧的,分明就是在找什么,还嘴硬说是要陪她喝茶。 「月儿不在皓月宫,要三日后才会回宫。」乌雅氏喝一口茶,淡淡的笑着。 胤礽听了,愣了一下,垂着眼:「汗阿玛与额莫,似乎有意将我们凑成一块?」 乌雅氏放下茶碗,叹一口气:「太子,我知道你生性谦恭有礼、孝顺,才尊称我为一声额莫,但是说起来,我毕竟不是生养你的额莫,你不信我,我明白。可是,虎毒不食子,太子要相信皇上,皇上给你安排的姑娘,一定是才德兼备的好姑娘。太子,你必须放下成见,才能明白月儿的好。」 「额莫言重了,儿臣绝非不信额莫,只是……。」话说到一半,胤礽就说不下了,他真的没有不信任乌雅氏,只是一想到因为石月而委屈的李佳莉瓶,他就是无法释怀,也不想给石月有好脸色。 乌雅氏明白胤礽的性子,她知道胤礽是性情中人,轻轻拍着胤礽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太子,你有你的顾虑,这点不仅本宫明白,皇上也清楚。所以儘管这两年来,你不曾踏进皓月宫,未曾与月儿圆房,皇上也没说过半句。有些话皇上不说,本宫自然也不能多说。」 乌雅氏顿了顿,平常一提到石月,胤礽面上装得认真,但是她从胤礽的神色中看得出来,他其实是没仔细听她在说话的;这次不同,她看着胤礽神情,她知道今日的胤礽不仅认真地听,同时还细细的琢磨着她话里的意思。 此时,乌雅氏非常明白,要想敲打敲打太子,就只有现在了:「太子可曾想过毓庆宫还有许多空房,为何还须这皓月宫?还有,月儿她每个月有三日会出宫,无人跟随。」举起茶杯,乌雅氏缓缓地抿了口茶:「本宫言尽于此,太子你可要明白皇上的良苦用心。」 乌雅氏的话宛如当头棒喝,让胤礽愣在当场。 是阿,细细一想这一切确实不太正常。 他的福晋,不是住在毓庆宫,而是住在离毓庆宫有些许距离的皓月宫,若真想强硬的搓合,住在毓庆宫或是邻近的景仁宫也行,何以偏偏要在西边修建个皓月宫? 他确实气,气汗阿玛不顾他想立李佳莉瓶为嫡的意愿,硬是安插一个石氏成为他的嫡福晋,尤其是大婚当日,他抱持着隔天会被汗阿玛发难的心里准备,故意不去圆房,没想到汗阿玛却一句也不曾过问,这么细回想起来,确实有些怪异。 还有,每月都有三日可以出宫?放眼整个紫禁城,除了石月以外,谁还能有这样的待遇,而且还是这样不合祖制的待遇。 看着胤礽因为她的话陷入沉思,乌雅氏嘴角微微一扬,决定再提点一下:「太子,打从月儿破格进宫的那刻起,你就该明白,月儿可不是在祖制内生活的人。」 破格进宫?没错,可不就是破格进宫吗!细细算来,与他相差五岁的石氏,当年进宫选秀时,年仅十三岁,那可不是正常选秀的年纪。 这两年他从没想过这之中的古怪,在今日让乌雅氏这么一点,才发现这里面大有文章。 倒抽一口气,胤礽心里不知为何,隐隐有些不安,许多事情他像是明白了,又像是什么都没明白,他满脸疑惑的看着乌雅氏:「额莫,儿臣……」 此时,皓月宫已打扫得差不多了,乌雅氏起身站起,轻轻拍着胤礽的肩膀,似是喃喃自语又似是对他说:「月儿不会一直在阿!」 胤礽一边恭送着乌雅氏离去,一边想着最后的那句话的深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