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疏朗而暧昧,倏尔吹来一阵晚风,挟着草叶,衣摆,发丝,绷直片刻又松懈。 “凉不凉?” 廖希放慢脚步,手肘碰了碰路起棋裸露在外的小腿, “…嗯。” 从学校出来她套了一件开衫,下身还穿着运动会时的短裤,晚上不比白天,之前在室内还不觉,到外头呆久了,刚才遇风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廖希在绿植边把她放下坐着,拿手背碰了碰,触到的皮肤冰凉一片,肉眼可见膝盖被风吹得泛红,他半跪着,垂着眼帘,两手捂上去给她暖。 路起棋骨架小能藏肉,瘦也生得骨肉停匀,小巧饱满的膝盖附着层纤薄软肉,往下白生生的小腿手感更好,雪腻似的皮肤一有不慎就留印子,这么娇气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养的,反倒一副不知道自己生得就想让人拆吃入腹的样子。 廖希揉着揉着便不自觉加重了力气。 “好了。” 路起棋感知到一点疼,把腿并着收回去。 这会儿又知道痛了。廖希面上笑意极淡,没有松手,想到初见时少女在人群里指着自己,底气不足又强撑着说“我是因为听到他的名字”。 那幸好掉到他手里。 “干嘛。” 路起棋不耐烦了,声音哑哑的,带着些许不满。 ——可能时机不对,但他不在乎,只要能把眼前这个人抓住。 少年仰起头看她,应着月光,眼底的阴暗和欲望,温柔与情愫全部摊开给她看—— “我喜欢路起棋也是很正常的事。” “廖希也喜欢你。” 路起棋怔怔地看他,感觉世界都凝滞了几秒,如何描述被延长的对时间的感官,鼎钟被撞响后沉闷冗赘的余声,忽然打破喧嚣的寂静,路起棋在这场寂静里恍神了一会儿,片刻后站起来, “我,我要回去了。” 廖希拉住路起棋的手,由半跪的姿势变成蹲着,歪着脑袋看她,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似乎不意外她的反应,上举的小臂稍稍使劲,耍赖的语气, “别嘛。” “不准拉我。” 面上的皮肤像烧灼一般滚烫,刚刚消退一点的酒力又蒸上来,路起棋不看也知道耳根脖子那块必定红成一片。 她想把手扯出来,脚步不稳趔趄了一下,又被扶着腰抱住,听到对方有些无奈的抱怨, “怎么这么不省心。” 廖希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路起棋第一时间拉开车门坐进去,刚想伸手关门,下一秒,廖希扶着边沿堂而皇之坐了进来。 路起棋瞪大眼睛,像炸毛的猫一样看着他,又强调了一次,“我—要—回—家—了。” 廖希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对着前座的司机说了一句“桥南路口红绿灯下”。 “哪儿啊?” 路起棋怀疑起他们两个人之中到底谁是喝多的那个。 “我家。” 廖希撑着头看过来,街边的光束透过车窗在脸上一道道滑过, “这样放你回去,明天起来你又要翻脸不认人了——” 他上半身倾过来,音量渐弱,最后几乎是用气声低语,“——我猜的对吗?” “呵呵。” 路起棋心知肚明这人诡计多端,几乎要碰到耳边的嘴唇像带了微小的电流,狭小的后座空间,她后背发麻,贴着椅面避无可避,终于决定破罐破摔, “你又知道了。” —— 写到这的时候特别幸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