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五十岁,正是一位海军中将春秋正盛,年华正好的时候,还有大好的未来等着他前行。 那年,萨诺斯中将好不容易从忙碌中脱身,欢欢喜喜地卸下一身重担,回家看望自己一年难得见一次面,尚且年幼的孩子。 那年,萨诺斯中将在返乡的路上又顺手剿灭了数个实力不弱的海贼团,保护一方宁静,带着民众对他的祝福回返故乡。 噩耗是那样突如其来,令人不敢置信。 没有人愿意相信这件事,包括海军内部见惯生死的各位将领。 但最终,送回马林梵多的,是遍体鳞伤的、只有面部完好的、萨诺斯中将的遗体。 由萨诺斯中将的妹妹亲自确认的遗体面容,不存在任何作假的可能。 当年,马林梵多的那场火化仪式,无数民众自发来送,世界各国同挂素白,举世同哀。 那是海军曾经的希望,璀璨的日月,也是海军至今不可言说的伤痛;每每提及,无不叹息。 那年,奥哈拉尚且没有覆灭,当世最优秀的历史学者在中将的遗体前致辞,提到在萨诺斯中将的故乡的岛上,有一门偏僻的古语,而在这门古语中,“卡尔兰特”的意思是“源泉”,而中将的名字——“萨诺斯”,意为高贵、高尚和不朽。 萨诺斯中将一生就如他的名字一样,行为高尚,人品贵重,灵魂不朽;也是希望的源泉。 连五老星都亲自前来,为萨诺斯中将献上花束,以示哀悼。 谁能忘记这样一位光芒璀璨的海军中将? 更别提在场的海军高级将领们年幼时也是听着萨诺斯中将的故事长大的。 会议室里一时安静极了,没有人知道战国元帅此刻提起这位中将的用意。 “波鲁萨利诺,库赞,萨卡斯基。”战国挨个点名了三大将,“泽法曾经跟在中将手下学习,他应该没少和你们提过中将的故事吧?” 其实何止是三大将呢? 在场的将领们,除了战国元帅,卡普中将和鹤中将,有谁不是泽法的学生? 库赞和萨卡斯基沉默不语,脸上贴着个创口贴的波鲁萨利诺左看看右看看,叹口气,点了点头;“从第一堂课起就讲过,泽法老师一直对那位中将推崇备至。”他为什么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众人心中都是认同,那何止是推崇备至?萨诺斯中将曾经的事迹和“你们真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学生”是能划上等号的,年年讲,届届讲,泽法老师讲,路过的卡普中将还要附和再讲一遍。 泽法则缓缓地开口:“你们毕业的最后一堂课上,我曾问过你们,你们的海军之道是什么,身后背负的又是什么——” “这是我留给你们的最后一项作业,要你们用今后去作答。” “但我没有告诉你们的是,这不仅是你们的作业,也是我的。” 泽法神情平静地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三大将身上。 “我、卡普、战国、鹤,还有当年的同期海军们;萨诺斯中将当年也是像我布置给你们一样,把这个作业布置给我们的。” “不同的是,我只是把这个问题留给了你们,因为我自认无法对你们给出什么帮助;而当年的中将给了我们一席话。” 战国接过话,“无论你们要践行什么样的正义,走出什么样的道路,都是你们身为海军的自由,所有的事,都要做了才知道。纸上谈兵,不如起而行之。”他慢条斯理,镜片反着光。 卡普,“如果迷茫不知前路,那所求不过问心无愧。”一如他保下艾斯,放多拉格走。 “但无论是怎么样的正义之争,不要折损正义内部的力量;正义之间可以碰撞相容,互相打磨,但绝不能以信念为名,损伤到任何正义内部的力量。”泽法犀利的目光扫过,这些年的派系之争,他都看在眼里,只是没有扯到明面上。 鹤中将的目光则在萨卡斯基和库赞之间打量,如果不出意外,下任元帅就应当在他们之间选择了,“如果信念的冲撞已经到了绝不两立的程度,光是打一架,是没有用的,无论生死,力量是无法改变信念的;所以,去看,去听,去做,用自己的行动践行自己的信念,唯有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你们明白么?”鹤中将意有所指,最后,会议室复归平静。 萨卡斯基沉默地点头,他和库赞的正义虽然不相容,但终究没有走到决裂的地步,他们的终极目标,都是大海的风平浪静。 无论何道,殊途同归。 会议如期结束,战国照旧留下了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