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跃告退,走出东厂衙门。 绿毛鹦鹉聪慧非凡不假,但哪有什么老翁,他是看到魏忠贤逗弄鹦鹉未果,忽然想到随身空间里还装了一只爱秀存在感的绿毛鹦鹉,之前带它过来就是为了别出现上次回归发生的事,没想到误打误撞碰上了用场。 能拿来取悦魏忠贤,还能起到监视效果,何乐而不为呢,至于这货会不会被拔毛剔骨炖成一锅汤……咦,为什么想到这里自己会兴奋? 出了衙门,他装模做样到城南逛了一圈,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大反派放出来,叮嘱一番后返回东厂,寻库吏支取了一千两银子。 魏忠贤见大反派果然如他所说,一教就会,一学就灵,连说这买卖做得值,太值了。 林跃也觉得挺值的,拿了银子又往魏忠贤身边插了只眼,多好啊。 …… 第二天,他带着两名干事来到凌云凯被割掉家伙事儿的院子里,见到了南镇抚司百户裴纶。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腥臭,地上是一块一块的黑色血斑。 “林掌班,你的承受力很好啊。”裴纶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 嚯,这家伙可以的,一见面就试探他。 “我家隔壁就是屠户,打小见多了,也就不怕了。” “哦。”裴纶说道:“林掌班才入宫个把月就得魏公公赏识,调到东厂任职,假以时日必会飞黄腾达。” 林跃说道:“裴百户的消息很灵通啊。” “哪有,就是听下面的人说起坊司胡同最近发生的妙人妙事,于是多嘴问了两句。” “这么说来,我现在成名人了?” “那是当然。” 二人来到院外,干事搬来两张椅子过来,林跃转移话题到凌云凯遇袭的案件上。 “有什么发现没有?” “根据凌总旗的说法,凶手左脸有一块巴掌大小的胎记,身手了得,虽然有偷袭的成分在里面,但是一个照面就把三名缇骑杀掉,把他制服,放到锦衣卫里也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了。” “那人为什么要对凌总旗下手?” “我想是替殷澄报仇顺便创造出城机会吧。” 林跃点点头,装模作样扫过庭院:“听说这座院子与郭真公公有关?” “据之前的户主交代,院子卖给了城南开绸缎铺的刘坤,后来我派人去问,刘坤说是郭公公让他代持的,我想不通的是,凶手是误打误撞选了这座庭院给凌总旗设局,还是他就是郭公公认识的人,如果是后者,郭公公为什么要庇护殷澄,动机在哪里?” 林跃说道:“或许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线索。” “怎么讲?” “你应该知道我来东厂前是在内官监当差吧,有一次打扫郭公公的书房时发现他的书桌上有北斋先生的画。” “北斋嘛……”裴纶面露思索:“你怀疑郭公公与东林党有牵扯?” 林跃说道:“今天我去内官监问了问,送郭公公去金陵楼的内官说他是去赴某个人的约会。然后,我带人去他家里,找到了这张纸条。” 说着,他从兜里拿出一张信纸轻轻展开,推到裴纶面前。 上书“酉时,明时坊,金陵楼,专侯公公。” 下面盖着一个印章,刻字为北斋先生。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说得过去了。”裴纶在地上磕了磕铜烟斗里的灰含在嘴里:“金陵楼命案发生后,郭公公一直没露面,也不知道现在处境如何,是死是活,要搞清楚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和郭公公的下落,看来只能去寻这位北斋先生了。” 他召过旁边候命缇骑,小声吩咐几句,缇骑转身走了。 大约一刻钟后,缇骑返回,走到裴纶身前附耳低语。 “怎么了?” 林跃看他表情微变,一脸好奇地问。 裴纶没有着急回话,从椅子上起来,告诉随行小旗抽调人手跟他走。 “林掌班,我知道你为什么过来这边,如果感兴趣的话,不如随我走一遭。” “好。” 林跃一拍膝盖,站起身来,带着两名番役跟在裴纶身后出了院子。 半个时辰后。 南城白纸坊。 林跃从马上下来,真想对前方石凳上坐着的人道一句“戏演得不错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