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身体逐渐好转, 萧时善见到李澈的时间越来越少,不知道他?是真的有事在忙,还是不愿意瞧见她。 哪怕两?人见着面了, 也好似多了些相?顾无言的沉闷,看不见,摸不着,但?又确确实实有什么东西横亘在中间。 那碗药下去,似乎把很多东西?都改变了,又或者是撕破了平和的表面, 把原本疤痕交错的内里显露了出来。 萧时善本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想法, 解不开的乱麻只管丢在一边,蒙着头过日子未尝不是一个获得?轻松的好法子,但?同样?的,这也是种极其不负责的态度。 有时,萧时善摸着自己的肚子不禁去想, 如果她不去喝什么药,如果她真的有了身孕又会是怎样?的情?景,他?会高兴还是不高兴, 她自己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没有发生?的事,萧时善想象不出?来?, 这样?的念头也仅仅是偶尔闪过, 她靠在床头,听到外面的声音,知道是李澈过来?了, 连忙挽了挽耳边的发丝, 刚要下床,想了想又躺了回去。 如今天气炎热, 萧时善身体正虚弱,吹不得?风,又着不得?凉,每日?里汤药不断,跟坐月子似的,好在现在身上干净了,已经能自己走动走动,但?听到他?进来?了,就赶忙躺了回去,总觉得?柔弱的姿态会招人怜惜些。 李澈走到床边,看了一眼虚弱到好似一阵风都能吹走的女?人,“大夫说你现在可以下床走动,多走走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被他?如此点破,萧时善面上有点挂不住,脸颊微红,轻声道:“身上没什么力气。” 李澈没有说什么,端起床头那碗快要放凉的汤药,像以往那般拿着汤匙一勺一勺地喂过去。 萧时善从来?不这样?喝药,但?自从他?这样?喂过一次,便也接受了这个方式,要不是每日?还有汤药要喝,她怕是见都见不着他?了,这会儿也只好当自己手软脚软,端不住药碗。 眼见着一碗汤药就要见底,萧时善怕他?喂完药就走,连忙见缝插针地说道:“我还想洗个澡,身上都是药味儿。” 沐浴的时候,萧时善一边清洗身子一边留心外面的动静,生?怕自己出?去的时候,他?已经走了。她从浴桶里出?来?,擦了擦身上的水珠,在拿衣裳时,手指在衣架上顿了顿,取了件薄如蝉翼的藕丝衫子和银红薄纱裙。 在镜子面前照了又照,刚刚沐浴出?来?,总算让她那苍白的脸色多了几分气血,被乌黑透亮的青丝衬着,显得?分外水润鲜妍,楚楚动人。 当萧时善走出?来?的时候,李澈抬头看向了她,目光微定,将她这身打扮从头到尾扫了一眼。 萧时善握着身前的发丝,蜷缩了一下脚趾,在他?的注视下,不由得?脸颊发烫,站在他?面前实在需要脸皮厚点,要不然单单一个眼神就将人瞧得?无地自容了。 萧时善故作淡定地走过去,把巾帕放到他?手里,“我头发还湿着。” 说这话时,她都没好意思瞧他?,一直盯着他?的手,见他?接下了巾帕,她便立马在床边坐下,侧着身子等?着他?帮她擦发。 李澈的脚步顿了顿,走至床边,将她的秀发裹进了巾帕里,她身上那件藕丝衫子被头发洇湿,勾勒出?纤薄雪白的肩背,颈后贴着弯曲的发丝,水珠沿着雪白纤细的颈子,倏地没入衣领。 萧时善垂着眼睫,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衣角,她里面什么也没穿,空荡荡的感觉令人很是羞涩,她心头跳得?厉害,背后越是没动静,越是叫她没着没落的。 过了好一会儿,她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李澈把巾帕掷向床头,声音冷淡地道:“好了。” 萧时善诧异了一瞬,攥着衣襟心里颇感难堪,盯着他?的背影,那点不服气和羞恼窜了上来?。 她跑下床,追了几步,紧紧地抱住他?的腰,整个人都贴紧了他?,萧时善张了张嘴,突然冒出?许多委屈,“我们不能好好的吗?” 为什么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相?处,别?人家?的夫妻也是这样?的么。萧时善没法去探知别?人家?的私事,从小到大也没人教她该如何处理这样?的事情?,以至于每次都是一团乱麻。 李澈扣住她的双手,冷声道:“你口中的好好的是指什么,是让你毫无留恋地转头离去么?” 萧时善没法回答他?的问题,越是回答不了,她的双臂就抱得?愈发紧,想要将自己挤进他?的脊背里,眼里也漫起了水雾。 即使她抱得?再用力,也抵不过力量悬殊,萧时善紧咬着牙不松手,但?撑了几息,还是被他?扯开了。 都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也不差一次两?次,再好性的人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