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长竟然带着自己的五个实习生过去拿自己女儿练针。 当下昭昭就想跑回家给李女士唱一首《感恩的心》,幸好她妈不是护士长,不然她的这条小命可是不保。 昭昭在旁边围观看戏,裴仅刚好查房结束经过,喊她去吃饭,她头也没回,说:“再看会儿,再看会儿。” 然后裴仅慢悠悠走了过去,向护士长说:“李昭想志愿做练针对象。” 昭昭龇着的牙立马就收了回去,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是,我没有,他瞎说的!” 护士长邪魅一笑,拨过一众实习生向昭昭走过来。 “你干嘛?你别过来啊,我要喊人啦……”昭昭一边往后退,一边向裴仅求助,但后者装作没看到,表情严肃地说:“都是为了医学。” 护士长走到跟前一把抓住昭昭的手腕仔细端详了一番,而后连连点头,“不错,真不错,昭昭这血管细得刚刚好,太适合做练习了。” 你听听你这说的是人话吗?救命,白衣天使成恶魔啦! 昭昭撒腿就想跑,半路忽然就对上了护士长那十几岁女儿可怜巴巴看她的眼神,那眼神里密密麻麻写着四个大字:姐姐救我。 昭昭感慨,她这被泛滥的同情心拖垮的一生啊。 于是她撤回准备溜走的脚,撸起袖子硬着头皮准备上,却被拎着衣领定在了原地,裴仅拽住她无奈一笑:“笨蛋,吓唬你一下,你还真当真了啊。” 昭昭张了张嘴,随即反应过来,向他胳膊上打了一下,“谁让你开这种玩笑的,我还以为真要拿我练针呢 。” 护士长在一边却不干了,她表情认真地说:“你开玩笑我可当真了,我这些个实习生可是等着考核的,你们必须得有个人站出来给孩子们练习。” 于是原本打趣昭昭取乐的裴仅也很快笑不出来了。 裴仅躺在空病床上被一群实习小护士排队扎针,常年被调戏头一次被助力反将一军的昭昭有种扬眉吐气之感,她乐呵呵站在旁边落井下石:“加油裴仅,这么漂亮的胳膊,不扎几个窟窿可惜了!” 裴仅黑着脸,一字一句道:“李昭!你最好后面不要有事求我。” 昭昭嘻嘻笑着:“有事再说咯,反正你最心软了对吧。” “我的字典里就没有心软两个字。” 几句话的功夫,裴仅的胳膊上已经被密密麻麻扎了好几个窟窿,当然,这是护士长转述的,她见不得血,少量的还好,但手生的实习小护士拿不准技巧,一针针扎歪,血就像露珠一样渗出来。 一开始她还当成乐子看呢,听着护士长的话开始心疼了。 “护士长姐姐,今天就放过裴仅吧,孩子被扎得都没块好地方了。”她抱着裴仅的另一条胳膊抽搭鼻子扮可怜。 平常温温柔柔的护士长冲她狡黠一笑,“要不剩下的你来?” 昭昭被吓得脖子一缩,然后看了眼裴仅千疮百痍的胳膊,又强撑着咬牙往前一站,“我来就我来!” 她的脚只往前踏了一步,就被那双已然伤痕累累的手挡在了面前,裴仅将她往后推了推,说:“她怕疼。” 那声音不算温柔,但昭昭立刻烧红了脸,心中像有一罐蜜糖化开,她抬头看向裴仅,傍晚的最后一缕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像一张上了釉彩的黑白照片,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定格。 但下一秒,一道幽幽响起的声音打破了这种甜蜜的静谧,护士长青春期的女儿八卦地瓮声瓮气模仿某人的话:“我的字典里就没有心软两个字~” 随后,病房里爆发出同它本身气质很不相符的笑声。 她从那天起不再害怕医院,因为那里有裴仅。 都说除了生老病死之外人的所有痛苦都是自己的价值观带来的 ,那时候昭昭就想,真好啊,裴仅是医生,所以就连这种无奈的痛苦都有裴仅陪着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刺眼的灯光亮起,昭昭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