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行烟摇头,对徐涧说的话表示怀疑。 先不论徐涧话的真假,单就这么多人在知道秘辛后还能幸存,就足以让人心生疑虑。 她姑父陆玄璟并不是个心慈手软的君主。 他对姑姑椒房专宠,令朝堂诸臣大惊失色。反对的折子如雪片般飞来,他罚一批,贬一批,处死一批,不消三月,再无人敢提出异议。 如此的铁血手腕,哪会在意如蝼蚁般轻贱的下人性命?若想事情不败露,直接处死相干人等便是。徐涧也不可能有见到陆霁,有说出“实情”的机会。 虞行烟只觉自己身处迷雾,真真假假的说辞飘在空中,等着她一一验证。 徐涧眼神变得悲凉,“娘娘宅心仁厚,她被那虞氏相逼至死,怕手底下的奴才受到牵连,写了封遗书,特意为我们求情。” 说到这儿,他的眼里,慢慢渗出泪来,“我们这些奴才,贱命一条,哪值得她这般费心?要不是念及她的一片苦心,我们早就随她去了。也省得日日困在这景泰宫里,和个孤魂野鬼似的游荡。” 他的视线透过窗子,落在了院里衰颓的牡丹花中,悠悠远远,似是怀念那些陈旧的时光。 “遗书现在何处?” 陆霁语气冷凝。 徐涧所说的话极大出乎了他的意料,无论是母后的生辰,还是所谓的遗书,他都未曾听过。 当务之急,便是找出遗书,寻找线索。 “陛下当年看过遗书后,便直接撕毁了。赵总管留了个心眼,暗自摹了一份。只是奴才不知道他是否还留着。” 徐涧斟酌着说道。 虞行烟和陆霁对视一眼,心下了然。 徐涧知道的有限,再问也问不出什么。赵德倒是个关键人物,得找他问上一问。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有了计较。 - 送走虞行烟和陆霁二人,徐涧支撑着从地上站起,扶正太监帽,一瘸一拐地出了屋门。 虽时常有人打扫,但景泰宫还是日渐荒芜了下去。东西越来越旧,人也越来越旧。 偶尔会进来一些新分来的小宫女,但呆上两月,便受不住里面的清苦,陆陆续续离开了。 现下,整个宫殿里也只剩下了两三个老人。 见他出来,一个正拔除院内荒草的老太监停止了手上动作。 “徐涧,我方才见太子殿下来了。你是不是和他说什么了?” 老太监张维德嘴角两侧的纹路如纵横的沟壑,看着他时,眼神凉凉的。 “没说什么。只是刚才在园子里恰巧遇上了,殿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