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檀吊起来的一颗心总算松了下去,他下意识望向韩素,却见她支起身,觑了他一眼,懒声道:“不是很关心人家?怎么不去看看?” 季白檀哑口无言。 韩素轻笑一声,偏头看向石屋门口,夏柳还是那副怯生生的模样,却在看到她的那刻双眼发亮。 “小姐!”她疾步跑来,缩在韩素身后,低声道:“刘奶奶说她记得奴婢家原来的位置,但……” 她顿了一下,似乎有难言之隐。 韩素道:“你们在里面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她没有伤害奴婢,只是……”夏柳回头看了眼刘老太,“只是坚持给奴婢塞放了好久的点心,奴婢不要,那点心就不小心掉地上了,她要奴婢和她一起再做一块。” 刘老太拄着拐杖往这儿走来,现在的她与刚见面时相比倒是正常很多,虽然还是一样的面无表情,右眼却不像先前那般灰扑扑了,好歹有了活人的气息。 她将开裂的木棍往地上咚咚敲了两下,低声嘟囔道:“找糯米,做米糕。” “刘奶奶,我们会陪你做米糕的。”韩素笑着保证道,“你喜欢吃米糕吗?” 她一口牙快掉没了,嘴唇深深地凹进去,米糕虽软糯,却很劲道,口味还偏甜,大多是孩童喜欢的点心,若说刘老太这把年纪还喜欢吃米糕,属实不太让人相信。 但不自己吃,她又能给谁呢? 刘老太并不回答韩素的问题,只是重复刚才的话。 “找糯米,做米糕。” 紧接着,她又补上一句:“去稻田。” 说罢,她便拄着拐杖,艰难地往外头走。 若是一般人,受到一个瞎眼老太婆这样的忽视与冷眼,早就破口大骂跳脚了,但韩素心理素质极强,依然热情道:“刘奶奶,等等我们!” “走吧。”她垂眸拍拍夏柳的脑袋,随口道,“还有,既然在宫外,就不用自称奴婢了。” 刘老太腿脚不好,走得很慢,韩素不催她,也不扶她,放慢脚步与她走在同一平行线。她原先想趁此机会打听打听玉盒的事,但看刘老太心事重重的样子,便也缄口不言了。 拐出胡同后,刘老太回到了原先的那条小河旁,蹒跚行至石桥上。河水清澈见底,游鱼细石直视无碍,道旁的梅树摇摇晃晃,风一吹,花瓣落在河面,水便染上了梅香。 许是听闻刘老太出门的事,这会儿河边连个人影都没有,坐落在河岸边的老屋房门紧闭,寂静得没有一点生息,整个韩庄仿佛变成了一座空城。 刘老太却对这些毫不在意,依然自顾自地赶路,似乎已经习惯这一切。 夏柳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韩素后面,走到桥的最上头时,抽空瞥了眼空荡荡的大道,心底突然空落落的,涌上一股莫名的哀伤。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