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让自己的人手顺着苏荷这条线查,果然很快就查到了蔺家庄园身上。证实了猜想,他就叫了停,没再继续往下追了。 那个组织是蔺家的人的,虽然不清楚到底是哪位谁,但既然是自家人,他当然不会下手。 交给橙橙的那些东西,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外围人的消息而已,核心人员的线索他全藏得干干净净,半点不露。 不过即使只是些最外围的消息,其中也包含了不少窝点的信息,人证物证都全,他还特地找了个替罪羔羊。 一旦许飒去举报,这些最下面的窝点就会被清剿,那些无辜的人会被救出来。可同时,打草惊蛇,那些更进一步的消息,她再想找就难了。 那么,你会怎么选呢? 报警,救这些人,放弃连根拔除的机会。 不报警,或许可以救下所有人,但这些本可以救出的人就要忍受更久的灾祸,或许还会丢掉性命。 “经营二十余年的组织,领头的怎么可能是个普通人,不过是个顶罪的,他后面肯定还有保护伞。”许飒望向丈夫的眼睛,慢慢止了话,“剩下的,你不能告诉我了,是吗。” 男人坐到妻子对面,“如果我说是,你会生气吗?” 她果断地摇头:“谢谢你。” “为什么不生气?”蔺观川伸手,往空中摸了摸她已不存在的长发。 “帮助别人不需要理由,不帮助别人同样不需要理由,这是你的自由。”她这么说着,拍开了丈夫的手,“你愿意帮他们,我很高兴。不帮全,作为你的配偶,我会有一些失望,不过也不算太多。” “我的橙橙还是那么善良。”他看着许飒甩开的手,有一瞬间的失落,复而抬手掐了掐妻子的脸颊。 “这不是善良。”许飒捏着文件端坐,阳光为她渡上一层金边,“这是人作为人,最基本的东西。” 不一样啊。 蔺观川把头埋到自家夫人颈窝,缓缓吸了一口橙香,不置可否。 她和她从来都不一样。 “东西不全,你还要去举报吗?” “去,为什么不去。”她拍了拍肩上毛茸茸的脑袋,“你既然能把这些东西给我,就说明这些也不算太重要,就算举报了,咱们也不会受什么影响。” 女人边这么说,边站起了身,去工作室里翻箱倒柜,摞了高高一层纸山,“你开车,我们现在就走。” 作为许记者和蔺夫人,只要证据有了,她不愁没路子把这些人绳之以法。 妻子在工作室内翻阅文件,蔺观川就很没形象地倚在了门槛,心脏跳得极快,眼角带笑地瞧着她。 其实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盼着妻子变“坏”,期待她爱上珠宝珍奇,钱权名利。这样他就有自信留住她了,因为这些他都有。 如此,他会感到安心。 可她偏偏没有变“坏”。她还是和当年一样,没有被他所同化,但相应的,他所能留住她的,是自己伪装出来的良善皮子。假的,全是假的。 如此,他感到恐惧。 我希望你变“坏”——如果你变“坏”,我一定会更爱你。 可为什么你变“好”,我还是更爱你了呢? 蔺观川以一种近乎偏执的目光锁住她,如此清晰地认识到:他在恐惧地爱着这个人。 真好。真坏。 “你干嘛一直笑啊?”等上了车,许飒瞄着驾驶座上明显过度亢奋的男人,瞪着眼睛问他。 “我开心啊。”男人的眼镜反着光,激动得几乎手抖,“我之前帮你的时候,你总不太乐意,这次你接受了,所以我开心。” “这哪是一个事啊……帮别人和帮我,完全不一样呀。” 女人无可奈何地扶额,不禁想起丈夫曾经的那些“光辉伟业”。 大学时,同学们为了作业还在采访外卖员、小摊商贩、大学老师。她却在男朋友的疏通下,被各界大佬追着求访。 原本只是一件小事,可当舍友调侃她是“爽文剧情”的那刻,许飒忽然开始觉得不对味起来。 尤其婚前,蔺观川总是孔雀开屏一般,试图展现雄厚的财力以勾引女友。见她不收礼物,干脆大手一挥,大几个亿就以她的名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