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我是狗,你才是狗鼻子!昨儿我去牢里审犯人,动了刑,血喷了我一身,回来洗了半个时辰。” 江蓠睁大眼睛,想像不出他动刑的画面。她认识他这么久,他再生气,也是斯斯文文的,从来没见他动手伤人。 “你还会严刑逼供啊?我以为你只要下个令,抄家砍头。” “我都做到尚书了,能不会这些?”他好笑,捏了捏她的脸,“傻姑娘,我十六岁就会杀人了。” 江蓠还是摇头,“可你一点也不像会动刀的样子。” “我刚上任就去朔州那鬼地方,不会动刀,早死一百遍了。”他直起腰来,“你再睡会儿,我还有事要办。” “哎!”她脱口叫住他。 “嗯?” 江蓠觉得自己这么粘他忒不像话,好像她喜欢他似的,脸都丢光了,于是想出一个正当理由,委委屈屈地道:“你说话不算数,还有三十五下,要么就夸我三十五句。” 楚青崖心里好笑,一挑眉,“你数着。” 然后一个不落地把剩下的亲完了。 江蓠翻个身,挥挥手,“你走吧。” 他暗骂一声没良心的小混蛋,放下帷幔,把熏炉挪到床头,这才走出去。 晚间太医来了,楚青崖去花厅招待,说了些病情。 这老太医都八十岁了,早就从宫中退下来颐养天年,从前专给妃嫔们调养身体。 “……痛起来就像生孩子,我都怕她一口气上不来,就这么过去了。” 老太医捋着白胡子,“小阁老说重了,生孩子比这个要疼十倍呢。” 楚青崖担心:“真有那么疼?” “女人生孩子,是要把寿数搭在里头的。” 他思索道:“之前开的药是化瘀的,有没有什么药,吃下去每个月能按时来月事?” 老太医道:“宣宗的时候,宫中的娘娘们服避子汤,那药方能让女子行经通畅,也就怀不了龙种,只是劲儿太大。老夫多嘴问一句,小阁老家中不催夫人吗?” 楚青崖不好说夫妻俩都不想养孩子,婉言道:“催是催,但眼下朝中内忧外患,没法把家父家母接到京城,让他们含饴弄孙。” 老太医是个人精,见他拿公事来搪塞,也不戳破,“老夫将那药方改一改,只是需连日服用,才可见效。” 是药三分毒,天天都吃,那还不把人吃成药罐子了。楚青崖换了个思路:“可有什么药,是给男人吃的?” 老太医听了直笑,“小阁老如此爱护夫人,属实难得,老夫试着配一配。” “您费心了。”楚青崖让管事奉上一盘金锭,“先生若有中意的高徒,与我说一声,可报与内廷,让他在宫中行走。” 送走客人,又来了个缁衣卫,是派出去盯着鱼饵的。 “狱里放出去的那个疯子,乱走到开阳大街上,蹲在酒楼门前和几个叫花子一起乞讨。他有求生的本能,饿了知道吃,冷了要找地方避风。” 楚青崖审问过这个南越流民,看得出不是装疯,“有谁给过他施舍?” “大多是心善的妇女,上了年纪的商人。”缁衣卫说,“若是看到他背上的纹身,大约就不敢施舍了。” “南越人把同族看作手足,若盛京真有那么几个活的南越人,见了他定要接济。你们把所有与他接触过的人记下,看他最后撞到哪条巷子里去。” 冥冥之中,他就是觉得京城的某个角落藏着秘密。桂堂的秋堂主和易容师就像人间蒸发了,无迹可寻,只有从别的线索开始找。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他得在齐王有所动作之前钓到大鱼。 想到他那位难伺候的夫人曾经信誓旦旦地要帮他,他不由叹了口气,她连家都不想回了,一门心思求学问道,还有余力帮他什么! 心软的人到最后还得靠自己。 癸水走后,江蓠每日都捏着鼻子喝那折磨人的汤药,好处是手脚不发凉了。她在家里养了几日,继续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