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白毒雾向下扩散,寸寸致命,步步紧逼。 到了这一刻,燕自章愈发猖狂地笑起来。 眼前数人,神色纷纷露出一丝皲裂,不难从眼底看出其中的慌乱。 唯独梁屿琛,站姿依旧,长身玉立,如青松挺拔。 他看着自己,面容没有一丝变化。 冷傲、漠然。 几名警察,在片刻的惊慌失措过后,便训练有素、思路清晰地分散开来,开始寻找铜墙铁壁内的任何突破点,试图找到薄弱之处,逃出生天。 只可惜,此般突如其来的墙壁,材质或厚度,竟如银行保险库大门一般,防御力顶级。 与此同时,外面心急如焚等候的Liam与警察,亦绞尽脑汁尝试着破门而入。 四处都炸开了锅,热火朝天。 唯有梁屿琛,仍平静、深沉地望着他。 他嘴唇微动:“詹佑津在哪里?” 燕自章狰狞的笑意敛去,面部肌肉止不住痉挛:“你都快要死了,还有闲心管詹佑津。” 梁屿琛却忽然笑了:“让我做个明白鬼,不好么。” 燕自章被他满不在乎的神色刺痛,自己精心策划,要取他性命,他竟毫不畏惧,甚至连一瞬间的慌乱亦未曾出现。 燕自章怄得几乎要再次咳血。 随后,他克制自己滔天的愤怒,只冰冷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让你如愿。”更多免费好文尽在:g b84. c o m “让你到死都带着遗憾,岂不快哉。” 燕自章颤动着身体,发出一连串瘆人且阴森的狂笑。 方才他吞下的那枚药丸,可保他在毒雾之中存活至少十五分钟。 随后,汤坚白便会从佛堂密道潜入,将他救出去。 即便身败名裂,可他仍有无数的渠道与人脉,可以在世上任意一个角落,奢靡、自由、畅快地生活。 而剩余的所有人,全部都将惨死于此,浑身抽搐,七窍流血。 可不知为何,莫名地,竟逐渐催生出一种头晕目眩的强烈不适感。 他以为,是自己过于亢奋、过于激动,因此产生一些不可自抑的情潮。 然而,当他真实地咳出一大口黑血,喷溅在地面之时,才感到极其不对劲。 梁屿琛在这一刻,神色竟有些变化。 他皱着眉:“燕自章,你怎么了?” 可眼前之人已无力回答,偏偏精神又像陷入癫狂,指着他质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梁屿琛投去一个轻飘飘的眼神,淡然开口。 “我什么都没做。” 燕自章已站不稳,踉跄着跌倒在地,却仍不愿展露一丝软弱。 他狞笑着:“梁屿琛,前几日对你的暗杀行动,都被你侥幸躲过,可今日,你已无路可逃,你必定” 可他狠毒的话语未到尾声,已无力支撑,竟奄奄一息地趴倒在地上,神色痛苦,身体抽搐。 梁屿琛眼眸一黯,面色倏地黑沉。 他原想着按兵不动,从燕自章口中套出话来。 可此番情景,他竟是想,自杀? 他回头看了眼已口吐白沫的燕自章,不再犹豫,当即取出一枚微型炸药。 方才铜墙铁壁骤然出现的那一刻,即便转瞬即逝,可他已然看清。 这些厚重无比的墙壁,并非毫无漏洞。巨大的钢铁围墙,由大约二十个板块组成。 尽管表面加设一层用作掩饰缝隙的材料,可只要找到板块间的连接之处,必定能用炸药炸开。 怪不得燕自章非要等到天透黑,才愿引诱他们进入。 若是光天化日之下,视野稍佳,说不定,就会有更多人看清其中破绽。 梁屿琛将掌心里的炸弹,贴合在记忆中的连接缝隙之处,让其余人都退到安全的角落。 两名警察将燕自章像死狗一样往后拖,他已神志不清,眼神失焦。 却仍恶狠狠地、断断续续地从口中吐出:“前几天,前几天的卡车事故,车内炸弹,都被你,被你躲掉,连这样都杀不死你,可,可今天一定” 梁屿琛连一个厌恶的眼神,都懒得给予。 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