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开脱,只道:“淮南王到底年少气盛,有幸承袭王爵,猖狂傲慢些,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祁峟不作声。 夏妍言笑晏晏,赞同道:“是呢,二字异姓王嘛,自然是有底气傲慢的。” “况且历任淮南王都战功赫赫,可不给了他嚣张跋扈的底气。初任淮南王荡平安南、溪南、三次平定越南叛乱,以军功获爵,实在是我辈宗室子的楷模。” “继任淮南王不堕先祖遗风,十七八岁的年纪就自请出京,亲自去镇守流寇频出的溪南山地、将医术、农术带进荒山,时人皆赞他是英雄自古出少年。” “第三任淮南王长于山野,无心政事,虽不曾有显赫功勋,却也是一代文宗。” “第三任淮南王未婚无子而终,爵位落到了同母弟头上,第四任淮南王比不上先祖文韬武略,却也心系溪南故地,将溪南的全部田产收入捐给溪南百姓铺路灌田,甚至将训练有素的淮家军上交给了中央朝廷。” “怎的爵位传到第五任淮南王头上,他就做不出一件值得称赞的人事呢?” 景王爷讷讷,一言不发。 依他的意思,淮南王爵承载着无上的荣耀,淮南王府子嗣单薄,便是断子绝孙了,爵位也该传递下去。 没了儿子传给女婿,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那范氏少年得志,又是突然捡了这天大的馅饼,年少气盛些,也……” “年少气盛?” 夏妍讥诮地重复景王爷的话词,“范氏承爵的时候二十有七,第三任淮南王薨逝的时候都不曾有这般岁数!” “这……” 景王不说话了。 兵部尚书赵琅也开口,“便不谈论范氏的作为,单论他做的事……” “这历任淮南王,纵使有滔天的本事,那也是对朝廷忠心耿耿的!” “绝不存在忤逆圣意的可能。” 祁峟终于开口,他懒懒地扫视诸臣,“这便是了,淮南王的继承人可以平庸、但必须忠诚。” “收缴地税填充国库是造福人民的事情,范氏却不乐意;解放无辜被拐卖的奴隶,也是有利民生福祉的事情,他依然不乐意;分出宅地安置奴隶更是积善行德的好事,他却为此大发雷霆……” “如此自私凉薄、不忠不义的小人,怎配居高位笑苍生?” 王鹤亭王晚成父子俩心思活络,立马顺着祁峟的话往下说,“陛下所言甚是。” “淮南王爵位清正,世代贤明,淮南王爵非君子不得承袭。” 吏部的几位小官进言,“范氏多次当街纵马、恃强凌弱,曾在花满楼与窦御史家的小公子争夺花魁,因不满花魁与窦小公子情谊相和,公然打死了两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