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峟这趟来的低调,只作寻常公子装扮。衣着只是普通的黑。 湿了的泥袜裤子本是祁峟身上少有的丝绸锦衣,现下也换成了黑黢黢的粗布麻裤。 祁峟觉得自己一身黑的造型很酷,很有侠气。 落在某些势利眼身上,就成了穷、寒酸。 祁邖是被一个趾高气昂、圆头圆脑的瘦和尚招待的,他用私房钱添了三十两香火钱,又拿出主持事先递来的请柬。 温和而礼貌地开口,请求道:“帮我引见你们主持。” 那小和尚本就不耐烦,遮掩了门正欲退去,却被一穷酸小子叫住,这小子还直言要见他们主持。 那是他们主持,能是什么小鱼小虾米想见就见的人吗? 皇上来了都要客客气气的,给他们添香火送茶叶。 这穷小子倒好,添三十两香火真就把自己当大爷了。 还引见主持,啧! 小和尚不耐烦,眉头拧的死紧,“我们主持身体不适,不便招待外宾。” “施主去佛堂添上一百两香火,再行预约吧。” 祁峟:…… 祁峟喝茶的手顿住,陈年的毛尖茶本就带着霉气,但这点子霉气远远比不了小和尚带来的晦气。 祁峟翻了个白眼。 暗一见不得主子被呛,忙拿起桌子上的请柬,横在小和尚眼前,“你看清楚了,你家主持,约了我家公子,今日见面。” 暗一看着小和尚盛气凌人、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心里火气更大,语气也带了讥诮,“你是不识字吗?需要我把请柬逐字逐字念给你听吗?” 小和尚念念有声,“谁知道你这请柬的真假。” 暗一和小和尚杠上了。 暗二却早就潜了出去,将主持引了过来。 主持来的时候,暗一和小和尚争执的脸红脖子粗,祁峟正优哉游哉地喝茶,末了,从容而优雅地擦了擦手,道:“晚辈御下无方,您见笑。” 主持:…… 分明是我教育无方。 祁峟像是看不到主持脸上的尴尬,继续道:“其实他们斗嘴蛮精彩的,满满全是生命力,鲜活。” 主持:…… 暗一:…… 小和尚:…… 主持的脸色极冷,祁峟自顾自倒了杯茶,吹去浮在表面的茶叶,“听说现在见您一面,需要银百两起步?” 主持:“哪里哪里,不敢当不敢当。” 小和尚却不服气,黑眼珠间或一轮,“主持您可是皇觉寺的得道高僧,一百两见您一面,您很亏好不好。” 主持忙跪下,“陛下恕罪。” 祁峟连忙去搀扶主持,嘴里道:“您可是修行圆满的圣僧,我这个普普通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