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声噪音传来的时候,他没放在心上,左不过宫女太监一个失手,打碎了他的藏品,一件藏品而已,不值当大动肝火。 但很快的,第二声、第三声噪音接连传来。 祁峟逐渐意识到事情不对,哪里有宫女太监这么愚蠢、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手。 御前值班的人向来谨慎,他们谁都知道,表面上碎的是瓷器,实际上丢的却可能是他们的性命。 没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祁峟走进偏殿的时候,祁峁峁还在发疯,甚至于疯的更厉害了。 起先,祁峟不在场的时候,他还相对克制,只一件一件地摔着瓷器。 现在,他直接全身用力,整个身子都贴在橱柜上,妄图把整个橱柜掀倒。 祁峟哪里会纵容小孩子在雍和殿任性。 只冷冷皱了眉头,示意暗卫将小胖子抓走,送进了禁闭室。 犯了错的小孩就该待在禁闭室反省。 这曾经是哀帝杜后教育他的方式,如今也成了他教育嗣子的方式。 没有温情与关怀,只有责罚。 不问缘由的责罚。 一身素黑的暗夜隐匿在祁峟身后,有心替祁峁峁讲几句好话,但看在陛下冷肃紧绷、神色极其难看的脸上,到底是闭了嘴。 峁公子作死,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时间永是流逝,光阴转瞬即过。 夜晚,到了就寝安眠的时候。 祁峟平静地看完最后一封奏折,眨巴了几下酸涩的眼睛,在众人的伺候下,很快就洗漱干净,困顿地上床睡觉。 疲倦的身子挨着床的瞬间,就碰到了一个软和温热的小身子,他一个激灵,瞬间被惊醒。 看清床上的人是他的十八弟后,眉眼间的紧张才略略消失。 虽然床上睡着的是他的血脉至亲,不是乱七八糟的外人,但他心底到底焦躁;帝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虽说睡在一旁的人只是小小的、毫无威胁的孩子。 但,祁峟心里不快乐,精神也紧绷。 亲弟弟又怎样,亲父皇尚且靠不住,亲弟弟又怎么值得他交心。 祁峟心里郁闷,对三个孩子的戒备心加重。 祁峁峁被关禁闭,祁岘还在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年纪,只有祁邖小姑娘敏锐地察觉到了皇兄的疏离和冷淡。 但她年岁虽小,人却不傻,只装傻充愣,作浑然不察之态。 翌日清晨,祁峟照常带着祁岘和祁邖上朝。 两岁的祁岘被安置在安全椅里,坐在祁邖身旁,姐弟俩相依为命,孤独地直面朝臣。 夏妍将户部商议了一宿的商税征收决议呈上。 祁峟冷冷接过,认真看了一番。 一晚上的时间,他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