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大人您的意思,这案子该怎么判?” “怎么判?”杨书和斜睨了眼何玉琢,精明的眼中凶光毕露,粗哑的嗓子硬挤出一声冷哼,语气不屑至极,“那自然是按照我大祁律法:无故伤人者、斗殴群架者,充军流放、发配边疆!” “这怕是不太妥当吧。” “分明是地主刘氏毁约在先,又公然违背陛下圣谕。何来无故?大人您若是判错了案,陛下那里……,怕是不好交代。” 何玉琢直言不讳。 “你敢威胁本官?” “本官这么处置如何不妥当?这可是白纸黑字写在大祁律法里的条款!本官按照律法判案,便是天王老子来了,本官也有理可诉!” “至于毁约、抗旨,这些都是刁民的片面之词!” “这分明是不争的事实。” 有胆大心细正义感强的捕快,冒着职业生涯被断送的风险,大胆开口,驳斥了杨书和的话茬。 为数不多的围观百姓也指点起来,“从前以为指鹿为马的笑话只会发生在史书里,不想我等刁民还有机会亲眼见上一见。”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舆论风声一致偏向何玉琢。 祁峟心里颇为欣慰,瞧瞧,多么淳朴善良的百姓。 “陛下日理万机,哪来的时间关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怎么,何大人想去陛下面前嚼舌根吗?” “还是说,何大人不仅对本官有意见,对大祁律法也有意见?” 被路人百姓指桑骂槐,杨书和更加懊恼,语气也陡然阴森可怖起来。 何玉琢一而再再而三地挨骂受气,心里已是愤怒至极,却也隐忍着压下火气,佯装出一副恭敬谦和的乖觉模样,轻声细气,“下官不敢。” “你一个小小的从五品员外郎,也敢质疑尚书大人的决断?你活腻歪了吗?” 真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眼瞅着何玉琢灰头土脸的挨骂受训,刘地主立刻精神了起来。他瞄准时机就把何玉琢往死里挤兑,“你刚刚判案的时候不还挺能耐吗?现在怎么哑巴了?怕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嚣张跋扈如他,人生第一次受此奇耻大辱,一定要连本带利地讨还回来! “还不快向我道歉!乖乖跪下给小爷我磕几个头,不然……,不然这事翻不了篇。”刘地主抖着肥硕的身子,趾高气昂地威胁何玉琢,道:“你也不想前途尽毁吧。” 何玉琢红透的脸颊立马苍白,他无助地瞧了瞧杨尚书,心想:自己好歹是从五品的朝廷命官,而刘胖子,只是白丁一个。便是尚书大人再怎么偏爱侄子,m.zZwTWx.COM